p; 真里亚睡得很熟,一点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我们先从房间里的冰箱拿出饮料,就这么边喝边玩起扑克牌来……
■佣人室
「……奇怪了,嘉音?连源次总管也在这里……今天的班表是怎么排的?」
「……藏臼一爷下令,班表做了大改。」
「……嗯。一爷下令乡田改成在大屋执大夜班。纱音跟嘉音是迎宾馆大夜班,我跟熊泽婆要在迎宾馆过夜……刚刚还接到电话,吩咐要你也留在这里过夜。」
「咦咦……?这、这变动可真大……这下大屋跟迎宾馆的人员可不是全都对调了吗……?」
本来纱音与嘉音是负责大屋的大夜班,家族宾客住宿的迎宾馆大夜班则由接待经验丰富的乡田负责。
而熊泽与源次则分别在迎宾馆与大屋过夜。
但听说藏臼突然下令要更动班表……将大屋与迎宾馆的班表完全对调,让源次在迎宾馆过夜。
「……大概是蓓雅特莉琪小姐的信造成的吧。」
听嘉音这样自言自语,纱音问说:
「你说大概……为什么?」
「……因为出现了那么可疑的信,藏臼一爷当然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他一定是想尽可能让直属老爷的我们远离家族会议的场合吧。」
源次、纱音、嘉音这三人,获准佩戴右代宫家家徽「单翼鹫鸟」,是金藏直属的佣人。
当然由于他们是为整个右代宫家服务,对谁的命令都得听,但真正的主人则只有金藏一个。人事权也同样掌握在金藏一个人手中,连藏臼也不能擅自解雇他们。
因此他们三人常被藏臼等人视为金藏的手下而疏远。
而金藏也的确极少让他们以外的人物进入书斋。这次突如其来的班表更动,可说实实在在体验出了藏臼对他们的猜疑。
考虑到金藏再活不了多久,这肯定就是遗产分配之前的最后一次家族会议。
何况这次还跑出了自称蓓雅特莉琪的人物送来的可疑信件,更是有如晴天霹雳。这次会议那么敏感而且重要,他们肯定很希望能把这几个金藏的忠臣赶出去……
「……那不好意思,我要过去那边轻松一下……有什么事随时叫我,今晚的客人很特别。」
「「是,我们明白了,源次总管。」」
纱音与嘉音异口同声地回答完,源次点点头,走向帘子另一边,脱掉了外套,这才总算得以舒缓一整天的紧绷……
「……姐姐,现在回来的是各位少爷千金……?」
「嗯。第二代的各位都还在大屋开会,看样子似乎还要开很久……」
「……那我们可自在多了。开到夜那么深,而且天气这么差,他们几位应该都会在大屋的客房过夜。」
「大概吧……这句话是源次总管不在我才说的……改成去迎宾馆,我其实,有点高兴……吧……」
「是喔?怎么啦?是因为可以远离坏心眼的夫人跟绘羽小姐?……还是说,有其他理由?」
「才……才没有什么……其他……理由……!」
「……是吗?那我们一起好好值大夜班吧,还要多劳烦姐姐了。」
「啊……呃……刚刚,少爷他们,问我说要不要一起到他们房间玩……」
纱音过意不去地低下头,频频瞥向嘉音的眼睛。
嘉音不正眼看她,只在叹息声中冷冷地开口。看样子他并不打算宠坏这个「姐姐」。
「……不行啦,我们要值大夜班。而且我们家具不需要玩乐……这你应该懂吧?」
「这……这我知道……嗯。」
纱音略显垂头丧气。尽管早已料到重纪律的嘉音多半会这么说,但还是有点失落。
嘉音翻着日志,眼睛也不看纱音,说道:
「……那,少爷他们多半在等你,得去跟他们说一声你要值大夜班所以不能奉陪才好……去吧。」
「咦……啊,嗯!那我去跟他们赔罪了……」
纱音赶紧趁弟弟改变心意之前站起,鞠了个躬就冲出佣人室……
嘉音目送她的背影离开,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时帘子另一头传来源次说话的声音:
「……嘉音……这里有我在,你也去吧。」
「源次总管……他们只邀了纱音,没有邀我……」
「只是你不在场,他们才没有机会邀你,要是你在他们一样会邀你……偶尔也该像个小孩子放心玩乐。」
「…………………………不用了,我不需要这种行为……人也许需要玩乐……但我们……是家具。」
「………………是吗?」
「…………姐姐她也一样,是家具……再怎么装作自己是人,事后也只会更难受。我只是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不想跟人亲近。」
源次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源次站起来,用开水泡了一壶速溶可可,给嘉音也倒了一杯。
■迎宾馆·小辈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