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给我答复……你懂我的意思吧?」
「……呃……我……我该怎么做……」
「接下来的部分不是命令,所以我不会命令你……可是,戒指是用来戴在手指上的……如果你喜欢,只要戴到想戴的手指上就好。」
纱音只是装作无知,其实她心里很明白该怎么做。
……但这将是她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个岔路口……
「……已经这么晚啦?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让治特意略带冷淡,转身背对纱音。
「也许我可以命令你戴上左手,而你或许也有这份胆小的依赖心,听了我的命令就会照办……但只有最后这个关头,我希望你用你自己……用纱代的意志做出决定…………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懂的。」
「所以……这是命令……我要你今晚考虑清楚,明天给我答复。」
「……」
纱音点头回应。
过去的交往累积起来,才会有今天这一天。
……对纱音来说,今天这一瞬间的来临,绝非突如其来。
「……差不多该回迎宾馆了吧。再不回去会害大家担心的。」
「……啊,呃……对不起,我!这个,我想起有事要回大屋一趟……这个……我得到大屋去……」
「这么晚了还有事?……真的吗?」
让治露出恶作剧的笑容打量纱音的表情。
他早已看出肯定是纱音在说谎。
……但设身处地为她想想,也就不难体会她一定是难为情,所以才想一个人静一静。
因此让治明知纱音为何说谎,但仍然允许她这样。
■大屋的佣人室
纱音踩着虚浮的脚步走进大屋玄关。
时针已经指着十一点。
满心洋溢着一种由昂扬与不安交杂,无法用一句话形容的复杂心情,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在佣人室门前深呼吸一口气,先让心情平静下来,这才打开了门。
室内只有负责今晚在大屋值大夜班的乡田在,只见他正埋头填着一本已经发皱的纵横字谜杂志。
乡田以为来的人是右代宫家的亲戚,一瞬间转过头来,但知道来人跟他一样是佣人,又恢复若无其事的表情。
「……打扰了……源次总管要我来帮忙乡田先生。」
「啊啊,这样啊……那可帮了我大忙。我本来正想说差不多该去检查门窗关好没有,可是又不知道空着这里没人要不要紧,伤脑筋得很啊。毕竟一爷他们的会谈看样子还要很久,也不知道何时会要我奉茶。」
「说得也是……那该怎么办呢……我该留在这里……」
「那纱音不好意思,就麻烦你去巡视屋内。我留在这里待命,他们有什么吩咐的时候才不会没人。」
「好……好的……」
……纱音不由得有点傻了眼。
自己明明是好意来这里帮忙,乡田却理所当然地把值班人员本分的工作硬推给她。而且乡田单方面推卸完工作之后,又再度埋头填起杂志上的字谜。
纱音鞠了个躬,算是尽一份对年长者的礼仪,之后就退出房间去巡视。
多亏乡田让她有些恼火,让刚刚那种脚步虚浮的感觉得以微微平息下来。而且她也不敢让源次或嘉音看到自己这种表情。
要让心情找回平静,她确实需要时间,所以出来巡视或许也不错……
餐厅传来亲戚们大声议论的声音。
每次一有谁讲了一大段冗长的话,就有人否定这个说法,一样说得没完没了,接着又有另一个人加以否定。整个会谈就是一直反复同样的过程。
不高兴的心情已经慢慢显露在说话的声调中。纱音想到藏臼要她去迎宾馆,万一被他看到就不太妙,于是快步从餐厅前走过。
接着她在受到黑暗支配的大屋按照既定的路线行走,沿途确认门窗是否关紧。她走在走廊上,察看每一扇窗户是否关紧。
六轩岛上并没有右代宫家以外的人居住,关紧门窗原本并不具备重要的意义。
在夏妃斥责这种做法太疏于防范之前,右代宫宗家根本没有关紧门窗的习惯。
窗上的锁极为冰冷,每次动手检查窗户是否锁好,都觉得滚烫的心稍稍得到冷却。
「………………?」
就在这时,她觉得自己看到走廊远程有东西闪动。
简直像是金色的蝴蝶在飞舞。
……闪动?
走廊这么黑,不可能隔了这么远还看得到……
纱音心想应该是自己弄错了,但仍然好一阵子屏气凝神,抱着窗帘战战兢兢地凝视走廊另一头。
但她只看见不时发出轰隆声的电光照亮走廊,再也没能看到先前那种有东西闪动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