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用消去法一一剔除后,剩下的人也就没几个了。
「当然也不是我。雨开始下没多久,我就去了金藏先生的房间,跟他一起下西洋棋下到刚刚。」
雾江接在南条后面说:
「……这也就表示,也不会是公公了。」
「怎么啦怎么啦……越讲越奇怪啦。还剩下谁啊?」
「那……会是谁?……源次伯吗?咦?等一下,请大家不要误会好吗?我不是在找嫌犯,只是身为真里亚的母亲,想对借雨伞给她的人好好道谢……」
……拿雨伞借给伫立在雨中的少女这种事十分光彩,没有理由隐瞒,但就是没有一个人举手承认。这是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事情越问越奇怪,开始窃窃私语,留弗夫更露出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对楼座说:
「……楼座,你冷静点,问拿了雨伞的当事人不就知道了吗?」
每个人都觉得理所当然,歪着头纳闷她为什么就是不能问实际拿了雨伞的真里亚。
楼座却紧咬着下唇,因为她知道问真里亚会得到什么答案。
「就是啊!留弗夫小舅子说得没错。真里亚,啊你跟姑丈说!是谁借了雨伞给你?」
「蓓雅特莉琪。」
这个答案让餐厅一瞬间笼罩在沉默之中,随即爆出哄堂笑声。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是森林魔女蓓雅特莉琪看你可怜,所以拿雨伞借给你了?这可真是一段美谈啊,楼座,就是这么回事了。」
「嗯嗯嗯。」
楼座看来很不服气……心想自己明明只是想对借雨伞这件事道谢,为什么要被拿来大做文章……
「呜!藏臼舅舅说得对,是蓓雅特莉琪借真里亚的!呜呜!」
「哈哈哈哈哈……那太好了。天真无邪实在很令人羡慕,各位说对不对呀,哈哈哈哈……」
藏臼以明显的嘲笑神情大笑,但真里亚似乎以为他接受了自己的主张,既得意又高兴。
「……这到底什么情形?该不会真的是魔女跑出来借雨伞给她吧?」
朱志香小声这么问我,不让坐在我对面的真里亚听见。
「真里亚会开玩笑吗?」
如果同样一句话是由我家臭老爸这样的人说出来,倒还可以当作是一种幽默。
……但从真里亚口中说出来,就多了一种令人觉得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她从以前就老实又正经到有股傻劲,连那种正常人一听就知道是胡扯的玩笑都会当真啊。我从来没听说过真里亚开过什么玩笑。」
相信最清楚这点的就是楼座姑姑,但话题走向的转变出乎意料之外,似乎已经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么说来,既然真里亚说借她雨伞的人是蓓雅特莉琪,就真的是蓓雅特莉琪不会错了?」
「……纯就真里亚这部分来说,实在没办法想象她这说法会是比喻或开玩笑啊……应该还是照字面意思解释才对吧。」
「那是怎样?难道你要说是源次伯穿上那幅肖像画里那种夸张的礼服,拿雨伞去给真里亚用?」
「……这我怎么知道……我才想问呢。」
朱志香耸耸肩表示开玩笑,但表情却没能完全用玩笑两字带过。
前菜端到每个人面前,听乡田炫耀完相关的知识,我们就开始用餐。中途不时听见小小的谈笑声,但总显得有些生份,整个晚餐过程宁静得让人忘不了溜进餐厅的雨声。
■走廊
熊泽她们推着餐车回厨房路上,遇见了源次与嘉音。
「……是源次伯还是嘉音吗?是不是你们两位之中的一位拿了雨伞给真里亚小姐用?」
「……雨伞?你在说什么?」
「是……听说刚下雨那阵子,真里亚小姐一个人待在玫瑰园里……然后说有人借了雨伞给她,但却问不出是哪一位。」
「……不是我。我当初还以为真里亚小姐待在迎宾馆里呢。战人少爷抢先找到她的时候,她手上就已经撑着一把白色雨伞了。」
「对不起,也不是我……」
「……那,难道说……会是老爷,吗?」
餐厅里的众人与站在这儿的每个人都明白表示不是自己……既然如此,就只剩下金藏一个人……
「例如老爷有事走在走廊上,偶然看到真里亚小姐待在玫瑰园里连伞也不撑……」
「老爷不太喜欢真里亚小姐。」
源次说完,嘉音也跟着说:
「我有同感……实在没办法想象老爷会为了真里亚小姐而亲自下楼拿伞给她用。」
「哎呀……这可伤脑筋了。那就表示借雨伞给真里亚小姐的,真的是蓓雅特莉琪小姐了?呵呵呵呵……」
熊泽就像餐厅里的亲戚们一样一笑置之。
……因为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方法可以打破这种被拿来大做文章的状况。这时传来了啪啪两声拍响手掌的声音,众人回过头去,原来是乡田从餐厅走出来了。
「好了好了,各位,上菜的时机对晚餐来说也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