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各位多次询问,但他几时会过世这点是绝对无法断定的。
人的生命是靠身心两方面支撑……身体虚弱的确可能危及生命,但如果精神强韧得足以弥补,却也有可能维持小康状态。」
「也就是说先不讲身体怎么样,至少他精神还很健朗,意气风发得很啰?」
「……雾江,不好意思,请你暂时别插嘴。」
「……对不起。」
「正是。金藏先生的身体已经严重受到病魔侵蚀,更别说他还一直嗜喝那么烈的酒,实在……」
「喝酒造成病情危急,却又是喝酒让他撑得下去,老爸这酒豪真不是白当的。」
「那医师,我们当然只是想请您估计……到明年今天,爸爸应该就难免……」
「这个问题对家督老爷太失礼了。」
夏妃毫不掩饰不高兴的表情,出言攻击绘羽。
绘羽则回以剽悍的表情,秀吉见状立刻苦笑着打圆场:
「啊啊,夏妃嫂子,啊还请你多包涵!绘羽你也是,说话总该婉转一点。」
「对不起,我太关心爸爸的病情了。嘻嘻。」
「……是吗?我都没发现。」
「南条医师,请你告诉她吧。女儿这么关心父亲,这样的爱不是很感人吗?」
藏臼朝她露出讽刺的笑容,绘羽立刻笑嘻嘻地回以同种性质的笑容。
「……关于能不能健康到明年这个问题……站在医师的立场,这个问题非常难回答。因为我认为现在这种小康状态还会持续一阵子,但万一有任何发作的情形,到时候也许就回天乏术了……毕竟六轩岛是孤岛,不是说打个电话就有救护车马上赶到。本来像金藏先生这种情形,实在应该请他在本岛找一间象样的大医院住院观察……」
「老爸大人说他有高尚的研究要进行,不想被人打断……看样子我们去年想强行带他去住院,实在是弄巧成拙啊。现在他满心怀疑自己一走出来,就会被关进医院里,才会弄成现在这副德行。」
听完藏臼的说法,楼座问说:
「爸爸还让南条医师看诊吗?」
「老爸大人对南条医师很放心……看样子只要他心情好,就肯接受看诊。」
「……我会诊断他的病情,但无论我要他吃药还是住院他都不听……真的只是看诊而已。」
南条说得很低调。
「啊还真有人这么讨厌看医师啊……不过这可就伤脑筋啦∣」
南条重重叹了口气。
医师看诊是为了找出治疗的方针。但病患只肯接受看诊,却不肯接受治疗,看诊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我复习一下状况。也就是说估计还是只能再活三个月,也看不出他处在濒死状态还可以撑多久。」
「……留弗夫先生,您说话是不是该小心一点?」
「啊啊,抱歉,我从以前说话就是这么不长眼,原谅我。」
「我明白南条医师的意见了……藏臼哥的看法呢?」
「……呵,老实说,我的意见跟南条医师不一样,说实在的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患了什么只能再活三个月的重病。他还是一样会大吼大叫,害我一直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挨揍……把照顾老爸的责任推给长子一个人实在不公平啊。」
「哈哈哈,老哥,下辈子你可要记得比我晚出世啊……好了,我们拉回正题。也就是说,照公正又中立的南条医师的见解,老爸处在随时都可能离开的状态。说来对老哥不好意思,不过我要采信专业的意见。既然这样,讨论老爸的财产也就不算太早了。」
「爸爸的个人资产多半达到数百亿之多吧?但这些财产不可能全都是可以分得清清楚楚的现金,没有单纯到像生日蛋糕那样,拿把蛋糕刀就能分得一清二楚。」
「……老姐的比喻还真有意思。没错,蛋糕上也可能放着草莓跟巧克力屋之类的玩意,很难平均分配得清清楚楚。考虑到这些问题,我想事先讨论清楚,以便知道该怎么下刀,应该是很重要的吧……?」
「家督老爷还在人世,各位竟然就当他已经去世了似的大声讨论这种话题,我真不知道各位在想什么。」
「哎呀,这可是一定要谈的议题耶?你要知道遗产继承可是人一过世就必须立刻进行的啊。更别说右代宫家家世显赫,财产那么庞大,你应该也知道这一定得事先详细谈妥的吧?毕竟我们家的财产跟你老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你太没礼貌了!这跟我老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夏妃愤慨地低声回骂,场上原本就已经低气压的气氛又变得更加险恶……
「绘羽,别说啦……夏妃嫂子,啊她就是口无遮拦,还请你多包涵!」
秀吉对两人陪笑,想居中打圆场,反而只更加衬托出绘羽与夏妃之间险恶的气氛……
「……看样子我再待下去也只会妨碍各位,请恕我失陪了。」
南条起身走出客厅。
……身为局外人,懂得回避是理所当然的礼仪,但目送他背影离开的目光,却显得十分羡慕他能从这个局面脱身。
等到离场的南条脚步声逐渐远去,藏臼重新翘起腿说: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老爸大人活不久了,希望对遗产分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