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进入这座学院的时候,父亲大人高兴地举办宴会,那个人也有出席……但是,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悄悄把一个皮袋塞给我。」
「皮袋?是酒吗?」
「他是不是说你应该要变成懂得品酒的大人?」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但是……摇晃袋子里面发出的不是水声,而是锵锵声。我看了里面……结果袋子塞满金币。」
「塞满!?」
「金币!?」
「嗯,我觉得这实在很奇怪,所以看着那个人……结果他说,等我进了学院之后要拜托我找东西,这就是帮忙的谢礼。」
他的眼睛闪着亮光,总觉得很可怕。托鲁迪叹口气。
「那你答应了吗?」
「没有,我连忙把袋子还给他,然后立刻逃跑……但是,他竟然在这里出现……嗯——那个人还没死心啊……」
「嗳,你有问他要找什么吗?」
「嗯……好像是乐谱。」
「乐谱?怎么又是这种东西……他是某个作曲家的热情乐迷吗?是不是想要手写的乐谱啊?」
梅尔耶尔瞪大双眼,一旁的艾迪莎心里闪过某样东西。
(那份乐谱……该不会是……『芬斯哈的祈愿』……?)
杰兹在昏暗乐谱室里说的话再度复苏。
(杰兹学长说『芬斯哈的祈愿』是可以移山倒海的曲子,还说有很多人在寻找。)
的确,如果那是有着如此奇妙力量的乐谱,就算有很多人想要也不奇怪。
即便圣都的商人也一样。
(等等,存放『芬斯哈的祈愿』的地方,说不定也有其他乐谱。)
比方说……父亲的乐谱。
虽然艾迪莎只要有事去乐谱室,就会在里面寻找,但是还没找到父亲的乐谱。尽管她只确认过放着毕业作品的地方没有父亲的乐谱,不过只要想起母亲神秘的态度,她从一开始就晓得不会这么简单就找得到,她目前陷入照顺序从头开始搜寻乐谱室的状态。
如果有其他保管乐谱的地方,先去找那边或许也不错。
「你有听说他要找的乐谱放在什么地方吗?」
「记得好像是副学院长的房间还是哪里……」
「嗯……管理捐赠事宜的是副学院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捐赠钜额金钱的人说不定可以进入房间。」
(是吗……那我得快一点了……)
她不知道父亲的乐谱是不是在那里,但如果在那里……万一与『芬斯哈的祈愿』搞错被拿走的话……
父亲从这间学院毕业已经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只要冷静思考就知道现在才着急也没用,艾迪莎虽然懂这点,却无法压抑急躁的心情。
(就算至今为止都没事,明天就不见的可能性也不是零啊……好。)
「……萨丁你怎么了?表情好可怕。」
「没有啊,没事。」
艾迪莎连忙露出笑脸,重新握起画笔。
她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
当晚。
艾迪莎算准大家都熟睡之后悄悄离开房间。
她用一件黑色斗篷将身体整个包住,一副在夜色之中不显眼的打扮,还故意穿着室内鞋,因为不能穿着皮鞋让鞋跟造成声响。
之所以会感到一股奇妙的燥热,不晓得是因为穿着斗篷或因为紧张。
目标就是——副学院长室。
她白天就已经确认过副学院长已经回家。
会在这间学院过夜的老师,都是贫穷却悠哉的单身汉、一些虽然有钱却因为太过热衷音乐所以不结婚或无法结婚的独身男性,还有丧偶的高龄老师。大部分教师们都在圣都街上拥有自己的房子。
艾迪莎知道房门可能有上锁,但要是不潜进去一次她就不甘心,所以她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
附近没有人影。
天空挂着三颗朦胧的月亮,天气似乎转阴了。
周围一片寂静,唯有夜晚鸣唱的鸟叫声格外清晰,不,似乎还有树叶的沙沙声……才刚这么想,她立刻发现那是自己的呼吸声。
她的身体紧绷,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无法随心所欲挪动。
我在紧张——她一发现这点就知道自己不行了。
她无法继续前进。艾迪莎身体僵硬地瘫坐在地上。
(冷静……我要冷静……)
艾迪莎想将口水吞下去,不过喉咙太干燥,所以于事无补。
(想要冷静的时候该怎么做?我记得有个魔法咒语是……呃,哇——我想不起来——!)
艾迪莎将头发抓得乱七八糟之后,总算想起自己心中的魔法咒语,也就是母亲的口头禅:『笑容是紧张的特效药』。无论入学考试、做最不擅长的缝纫,或是向初恋对象米查表白的时候,遇到会让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