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来龙去脉之后,东皱起眉头责怪笃道。
“为什么是那样啊。家长担心孩子的将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小孩也是人哟?而且我觉得,在要成为中学生的时候,正是自己选择自己想走的人生道路的时候。我也是在那时候开始树立起要进特务局工作的目标的……。啊—,不过我是孤儿。或许不能拿来参考。”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也只是个单身汉,就算说是家长,也只是半吊子。”
“这可不行啊。要找佩德罗问问吗?他有妻儿,或许能给烦恼中的父亲提点实质性的意见。记得那个古巴人确实还是在队长的队里是吧?”
“是啊,现在是副队长了。但是,实话说,脑袋不太灵光,派不上用处啊。”
“队长也是佩德罗也是都是更擅长战斗这方面呢。”
“真怀念你掌握队里的财政大权的时候呀。”
笃边说边往东的空杯子里倒啤酒。
“多谢了。队长也再来杯如何?”
“不,我一杯就好了。体检的时候告诉我γ-GTP太高,不让我喝酒了啊。”
“哈哈。我们的铁人队长也拿年纪没办法啊。”
“别叫我队长啦。你现在已经比我地位高啦。”
虽然在待在结城小队时,东就是个优秀的男人,不过他的才能在完成研修进入东京的宫内厅特务局之后更上了一层楼。
现在则是作为年轻人的带头人,以“研究会”这样的形式拥有自己的队伍,也有着相当的发言力。
“这些都多亏了在队长的队里的研修啊。在这里我学到了不被组织的条条框框束缚的柔软的联想和判断力。还学到了与脑袋不灵光的上司相处的办法。”
“嘎哈哈。真敢说啊。那个毛头小子,居然变得这么了不起了啊。”
“…………我真的是很感激的。尤其是,对于五年前的事情。”
对于这仿佛怀念过去一般略带惆怅的话,笃收起了笑容。
“那时候要是扣下扳机了的话,…………那一定会令我后悔一生的。”
他依旧对妮娅感到内疚。
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当时最强烈地主张该将她“杀无赦”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长的这么大了呢。那孩子。”
“……是啊。明年就是中学生了。小孩子真是说长就长啊。”
“就是她,想走上成为巡逻组队员的道路吗?”
“我可不准哦。”
“呵呵,真宝贝她呢。队长也是。”
“不是那样。……东。那丫头啊,…………说到底,不管去哪里,都不能变成“人”的。”
笃忧郁地垂下眉毛,继续说道。
“刚才,那丫头对我说“没有把鄙人当做同样的人类啊”。虽然后来她马上就跑出去了,我的回答没能传到她耳朵里,不过我是准备这么说的。“就是这样”这样回答。”
“…………队长。”
“东啊。那丫头有点本事。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抑制住自己的“血”。所以要是在和平的环境中,能够像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样生活下去吧。但是,在战斗中那是不行的。不可否认,肯定会遇到不使出全力不行的场面。那时,你觉得,一直没有正视自己是“人狼”这件事的那丫头,能够战胜“人狼”的血、那份凶暴性吗?”
“做不到、吧…………”
“是的,做不到的。至少现在的妮娅是这样。而其结果,就会变成她无法控制胡乱使用那股过于强大的力量吧。那么留下的就只会是她自己的后悔而已。……我作为大人,更是作为家长,不能让那丫头走上那样的道路啊。”
看着就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边哭边讲的笃,东他——这人也完全是一副做父亲的样子了啊,这样眯起了眼睛。
……这是这对父女的问题。我不该插手呐。
这么想着,东干脆地换了个话题。
“嘛……。妮娅还年轻。或许也没必要现在就马上决定自己的人生啊。再说以事实来看,没有比生活在和平的世界里更幸福的了。…………我也是,待在特务局里,就痛切地感觉到这世界上净是些不顺心的事情啊。现在也有不知哪个地方在起纷争啊。尤其是欧洲最严重。”
“一直待在京所以不怎么清楚外面的事情,不过记得……两年前停在马赛港的运输船上,载有大量“结社”制造的魔法杖和攻壳兵,以那为导火索引发了争乱对吧。”
“是啊。自从那件事之后,魔术学会在欧洲拉网开始狩猎魔导科学,然后又在很多地方发现了与结社有关的设施和武装。因此学会认为“结社正在逐步准备使用武力颠覆欧洲”,全力取缔“结社”。当然,欧洲的“结社”也以魔法杖和攻壳兵进行对抗,其战火日渐扩大。或许英国以女王令将有名的魔术师召集到大陆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圣书教会与魔术学会为了避免维持大结界的同志之间发生不必要的争斗,而发布了瓦斯特法连条约,之后,得到过强的gnosis思想的逆十字的烙印的魔术师被魔术学会赶走,逃向了新大陆,成为了魔学结社的起源。
也难怪魔术学会会畏惧对于那时的复仇,对结社的动向过于敏感吧。
“……而且魔导科学的潮流也来到了日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