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喘着粗重的气息彼此瞪视,肩膀、全身都在剧烈起伏,汗水浸湿的身体满是创伤。
虽然流血的伤口不多,全身到处可见红肿的部分。
那是激烈的打斗所留下的痕迹。
双方包括肋骨在内已有好几处骨折,也有几条肌肉断裂。
虽然避开手脚等重要骨骼折断的致命创伤,但是两人都是赌上性命一战。
「真是痛快。」
一直沉默交手的两人,此刻终于有了对话。
「是啊,真痛快。」
第一句话与之后的回答都伴随粗重的喘息。
「你的军队为何不动?」
「因为他们确信我会得胜吧。」
「哼、说什么笑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都静静调整呼吸,既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这场战争到此结束。」
其中一方终于开口。
「那个特使会促成双方休战,双方很快就会撤军了吧。」
「真是蠢毙了。你不想在这里分个胜负吗?」
「不想。我倒觉得这种做法挺有趣的。」
「这个国家的做法只适用这个国家。」
「我讨厌必须配合别人的战争。」
「那你喜欢哪种战争?」
「不必配合别人的战争。」
「那只是小孩的抵抗吧。」
「不会抵抗的人一点也不有趣。」
「是啊,这倒是。」
两人都是侧身面向对手,不露半点破绽地撑起发热的身体。
在夏日阳光的照耀下,两人一面确认对手的状态,一面思考自己的战争。
然后不约而同地举起手。
「到此为止吧。」
「下次总有一个人会死。」
「杀死你是很可惜,但是我没办法手下留情。」
「是啊,我也没办法。」
两人分别走向自己的爱马。
两匹马发出低鸣,迎接他们无可救药的主人。
两个男人骑上爱马,彼此没有回头,也没有再次交谈,就这样回到各自的阵营。
士兵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但是当他们见到满身创伤的指挥官举起手臂宣示胜利时,所有人都发出欢呼声。
如此情景同时出现在双方阵营。
「我们的展大人跟对方的将军互殴?」
这个报告让我听得脑袋一片空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杜艾大人和梳妆师也都显得很头痛。
我们一进入常磐姬驻守的小城寨,来自前线的快马就带来这个令我们头痛的报告。
「您曾经听过如此愚蠢的战斗吗?」
「我连想都没想过。」
在梳妆师的质问下,就连杜艾大人也边摇头边垂头丧气。
「那个、我现在是不是该去跟常磐姬见面?」
我们是来慰问常磐姬,双方早已约好要见面,所以我问杜艾大人该怎么办才好。
「啊、照你的意思做就好。」
杜艾大人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不甘心地继续追问,杜艾大人这才恢复平常的样子:
「谈和的使者不也一起来了吗?我想对方不希望战争继续扩大,所以想在这时候提出暂时休战的建议吧。我们应该先问清楚详细情形再作决定。」
「要接受和谈吗?」
「不,这次一定要拒绝。」
杜艾大人一脸认真地说出要象征和平的宫姬拒绝和平的话。
「咦?咦?为什么?」
「因为……你看,我们还没有什么表现。」
忍受梳妆师冰冷的视线,杜艾大人像平常一样笑道:
「谈和的提案绝不能由真都主导。那样会让我们必须配合他们画出的界线。」
「界线?」
「把世界分成敌我双方的界线,这才是真都真正的目的。当世界上存在明确的敌方和我方,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会容易许多。有哪些东西对自己有利,又有哪些东西不需要,当这些东西可以简单区分出来,世界就会变得单纯又有效率。真都就是靠这种方法扩充势力的团体。他们那种不允许暧昧存在的论调,就是用来划清界线的论调。」
感觉好可怕。
我不喜欢那样的世界。
我从来没想过要在那样的世界里生活。我所知道的世界无论何时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