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陶·杜艾说过,真正喜欢书的人是很少的。」
梳妆师叫出杜艾大人的蔑称,语气像是在回忆往事。
「他总是说真正会去体会书里每分内容的爱书人非常少。真是些奇怪的人,陶·杜艾是,凤·展是,公主殿下也是。」
「我也是吗?」
「请您抱有自觉。那两个人直到最近五年才终于领悟,那样太迟了。所以他们年轻时才会不断失败,沦落到必须逃亡。」
我不知道那两个人过去的样子,那时和他们在一起的人不是我,而是身后这个人。
「梳妆师当时为什么要离开展大人与杜艾大人呢?」
这是我从好久以前就想问,却一直问不出口的问题,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经过一段思考的沉默,梳头发的手才再次动了起来。
「因为我想变成大人。」
和这句话一起出现在镜子里的,是难得一见的表情。
怀念过去的微笑。
看起来无比温柔。
「变成大人?」
「是的。当时的我应该想独自尝试一些事吧。」
「那么梳妆师变成大人了吗?」
「没有,直到现在我也不觉得自己变成大人。大概只有在回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时,才会觉得自己是大人吧。」
「唔,当大人选真难。」
听见梳妆师的话,我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变成大人的感觉。
「是的,一点都没错。」
之后我和梳妆师又聊了许多事。
我不停说着,心中暗自希望明天、后天、以后也有这样的时间。
在佣兵将军雾羽指挥的军队,与破军王威夷指挥的军队对峙时,双方曾经发生一场大战。
由于达成和平协议的消息迟还未到,战端于是在双方士兵的焦躁与猜疑下开殷。
原因或许可以归咎于那次前所未见的互殴,让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受到鼓动。
即使如此,展和威夷都没有现身战场。
双方都从稍远的距离监视还没有行动的一宫黑骑团,同时保留自己的兵力。
「阵地建得很不错啊。」
展显得很佩服。
「你就不能说清楚是敌力还是我方吗?」
威夷发出嘲讽的笑声。
在此同时,翡翠姬对一宫公主的动向表示愤怒。
「她打算隔山观虎斗吗?」
一宫与二宫虽然处于同盟关系,双方的积怨仍然很深。
一宫军随时可能将矛头转向二宫锡马。
「我去见黑曜。」
翡翠姬不顾周围的劝阻,带着极少数的护卫团来到黑曜所在之地。
令人吃惊的是黑曜姬竟然亲自担任一宫军的总指挥官。
「之后的事就交给骑团长了。」
交出指挥权之后,黑曜与翡翠两姐妹进入营帐,在组合式的亭子对话。
「您为何来到这里?」
「因为我知道战争的关键在这里。」
「羽隅已经交给您了。」
「就算我们攻陷那里,应当出现在当地的您如果不在就没有意义。」
在这段时间里,士道将军已经开始进行交出羽隅的准备工作。
然而最重要的锡马军完全没有现身。羽隅之战不是神川想要的战争。那是由锡马发动的,因此斥责他们没有在当地出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很遗憾的,我们必须结束这里的战争。我方已经透过三宫公主要求对方接受和谈。」
「您真的认为能成功吗?」
「双方都有许多人死伤,我们不能牺牲更多人。让双方坐下来谈是为政者的责任。」
黑衣公主对身穿法衣的公主露出笑容:
「这场战争本来就是锡马操之过急所引发的,为什么现在又要急着停战?」
「勉强地方顺从我们或许可说是我方的失策。我承认我们是操之过急,所以才要赶紧开始下一步。」
「其实您是害怕真的获胜吧?」
随着笑容而来的是尖锐的问题。
「翡翠,您没有作好扮演恶人的觉悟。你们不断高喊胜利,其实却希望成为失败者。你们的团体总是把加害者的角色推给一宫,自己用被害者的姿态主张正当性,却不懂得如何以加害者和胜利者的姿态生存。」
翡翠姬摇头否定对方的冰冷批评。
「我早已作好觉悟,也为此一直锻炼自己。」
「只有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