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人呢?或者是别的形式?
琥珀姬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分。就是她告诉我黑衣少女并非黑衣公主的使者,而是那个人。
这位公主对于那个人的事又了解多少?虽然想问,我还是决定等这位公主继续说下去。
「二宫总是利用别人的破绽扩张自己的势力。不管是我、琥珀姬还是七宫,只要一露出破绽就会遭到并吞。每个势力都是为了中央而行动,她只不过是想把我们这些地方变成自己的财源。」
我想我得好好学习才行。
我所不知道的事,还有想要知道的事又增加了。
「对方或许是想成为东和的正统公主。」
「我是夏目的正统公主,这样就够了。」
意思是除此之外皆非自己所愿,这位公主还真是顽固。
一旦别人危及这个地位,她就会高声质疑这些人的正当性。
「这会是条艰难的路,我们必须通力合作。」
「只可惜我们志向不同。」
我们背对背,不约而同露出微笑。
这是三宫夏目的公主与七宫贺川的公主合力完成的第一件工作。
「呀──!死定了、死定了!救命啊!」
双脚在水中拼命踢个不停,却怎么都碰不到底。
直到快要灭顶之时,脚尖才好不容易碰到水底的石板。
赶紧用脚踢了一下水底,让自己重新浮出水面,虽然想趁势用手抓住水道的墙壁,但是湿滑的墙壁没有着力点,手一滑又沉了下去。
眼看快要撑不下去,只好再踢水底一脚让自己浮起来,接着又沉下去。
混杂高山雪水的渠水十分冰冷,无论怎么挣扎,四周仍是一片冰水。
不管再怎么动,身体丝毫无法累积热量,反而变得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冰冷。
麻烦大了。
这下子不得了了。
虽说画师绘津懂得水性,但现在的时间是绿渡五月,在夏季十分短暂的东和,人们能够好好游泳的时节只有八月的高夏。
现在这个时期,有着相当深度的水道里灌满冰冷的渠水,突然掉下去的人连想要移动身体都很困难,加上来自山区的水十分混浊,沉进水里之后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穿着长袖上衣,背上背着竹娄的上半身很难行动,脚下的靴子在吸水之后变得有如铅坠一样沉重,竹娄里的行李虽然有点浮力,背部浮起来反而把脸往水里压,成了另一个麻烦。
绘津无计可施地在水中载浮载沉,伸手可及的墙壁上找不到任何可供攀附的突起。水道旁虽然有人伸手试图搭救,不过距离总是差了一点,没有人能够抓住水中的画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水流速度不快,绘津拼命浮上水面,用力想要抓住岸上某个人的手。
忽然间,他感觉自己抓住某样东西。
一次又一次的挥手,他的右手握住某种细长的东西,原本沉在水里的身体也得已露出水面。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欢呼,即使绘津的眼前一片朦胧,也知道自己被路过的某人救了一命。
他一边难过地咳了几声,一边抬头确认自己抓住什么。
一根樱树树枝映入满是泪水的眼中,少数还未散落的花瓣仍留在细细的树枝上。
绘津的视线延着一旁路树折来的树枝往上看。
「得、得救啦!」
还来不及喘口气,就想要出声道谢,可是定睛一看,绘津不禁吓了一跳。
在视线前方的水道上方,有个瘦小身影蹲在路旁伸出手来。
头发的颜色是灰色,据说这是居住在比东和还要东方,大海另一头的人民特有的颜色,身上的羽织也是相同颜色,底下是黑色的贴身衣物。
一名穿着打扮令人感到熟悉,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的少年。
「冷静一点就爬得上来。」
果不其然,这个人不仅看起来面熟,声音也似曾相识。
「原来是小哥,多谢啦!」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被熟人搭救,绘津不禁发出欢喜的声音。
尴尬的是年轻的画师一时之间记不起这位救了自己一命的少年,究竟叫什么名字。
将人们的声音与视线抛在后方,我们搭乘的船来到鼓城中心。
侍从前来告知下船之后必须徒步,于是我与常磐姬一前一后步下了望台的阶梯。
「公主殿下辛苦了。」
「接下来才辛苦吧。」
常磐姬正在与心腹老臣说些什么。
「请更换披肩与发饰。」
我忙着让梳妆师换装。
把原本金银相间的华丽发饰换成比较朴素的银灰色发饰之后,常磐姬对我说道:
「七宫的服装真是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