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立下战功,所以被指派以先锋身份从别的路线进军。」
这里是鼓城的领土,而佣兵将军曾经短暂担任过四宫鼓城的客座将军,对此地拥有自己的见解,不需要他的带路。
「真是遗憾啊。你很期待跟朋友重逢吧?」
「不不不,这里是战地,像我这种小角色一点也不重要。」
画师伸出双手拼命摇头的样子就像是个小孩子,常磐忍不住笑了。
绘津自己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直到刚才为止,公主一直穿着威风凛凛的深红色阵羽织,但在专为她准备的营帐里面,身上的衣服换成跟平常一样的常磐色。虽然下半身还是旅行服装,但方便活动的深红色羽织跟她在夏目宅邸里穿的东西是一样的。
这位公主似乎偏好同样设计的衣服。
相较之下,空澄姬则拥有专属的梳妆师,帮她从众多的公主装扮里挑选要穿的衣服。从古式到异国风味,每天都会换上不同的装扮。常磐姬跟她相比,的确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侍从忙着将阵羽织挂到刚架好的黑漆衣架上,常磐姬与画师坐在一旁观看。
两人坐在刚搬进来的椅子上,中间隔着刚搬进来的桌子。
画师自顾自地拿出随身的画笔跟墨盒,将炭笔跟画纸摊在桌上。
「你还记得一路上的风景吗?」
「当然!不过现在还是这边比较重要。」
削得又细又短的炭笔是画师自己做的。在赶时间或是旅行途中,他习惯用这种炭笔画草稿。
需要认真作画才会用普通的画笔。
这个画师名义上的任务是为这次的远征绘制风景画。
这些风景画会在回到夏目之后制成版画,拿到市面上贩售。
卖画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要让描绘公主活跃经过的画流入民间,藉此在夏目流传。
可是公主本人并不希望自己的肖像画流入市面,因此规定他不得把公主画进版画里。绘津所画的公主肖像全归公主私人所有,而且不是以买卖的方式,而是在画好之后当场交给公主。
即使如此,画师这种人还是会画自己想画的东西。就算公主不允许,还是有人会擅自将公主的肖像流入市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画师不想用严肃的表情讨论什么艰深话题,他的心中有想画的东西,所以他开始画起一旁当成装饰悬挂起来的阵羽织。
回了身旁准备茶水的侍从一声,常磐姬用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画师:
「你喜欢那件衣服吗?」
「是啊,虽然以前也曾远远看过一些华丽的服装,但是这么漂亮的阵羽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公主真是穿什么都合适。」
「没这回事。我可没办法打扮得像时下那些追求流行的少女。」
「啊,那倒也是。」
「喂、这时候应该要说『那也很适合』吧?你真是太不会说话了。」
「因为有个官很大的人告诉我,公主的口头禅就是『奉承话就免了』。」
「那是因为那些人奉承话说太多了。你们这些人就是不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公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迳自喝起杯中的茶,画师则是来回看着桌面跟阵羽织,两人的视线没有接触,现场弥漫一股奇异的气氛。
终于有人打破沉默
「公主殿下打算在鼓城跟空澄姬对峙吗?」
「照这样下去的确如此。」
年纪相同的两人别开视线,就这么继续对话。
「东征一定会挡在路上。那家伙可是很强的。」
「有多强?」
「什么都不在乎的强。他的神经很大条。」
常磐姬开始对画师的话感到兴趣,雾羽良沙并没有说过这件事。
「就连把七宫的公主跟军师当成傀儡也不在乎?那他真是个独裁者。」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人天生就对独裁之类的事没兴趣。」
「这是什么意思?」
「那家伙八成是看事情有不有趣来决定要采取什么行动。就算要挑起战争,或是让大批士兵送死,只要事情的发展能让他觉得快乐,他什么都不会在乎。」
眼前的画师对于那个男人似乎有着自己的看法,所以常磐姬一言不发等着画师继续说下去。这两个男人似乎有过奇妙的交流。
「独裁对他来说大概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因为若是实行独裁,自己就非得认真工作不可。所以他比较喜欢待在不自由的位置做事,像是公主的手下或是军师的手下之类的。」
常磐姬觉得感同身受。
「让自己待在不自由的职位才能真的自由。像宫姬的自由其实很有限,国王或是皇帝更是毫无自由可言。」
听见公主这么说,画师大力点头表示赞同:
「正是如此,所以他才会这么强。拥有同样程度的智慧以及力量的人,不受到国王之类的地位限制,反而更能够随心所欲施展身手。那家伙不用像公主殿下一样认真应付每一件事,只要倚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解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