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继续忍受四宫战败所带来的屈辱。
当雾羽刚到夏目的时候,就有不少抱持这种想法的人把雾羽奉若神明。因此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雾羽已经能够深刻体认眼前这名少年的心情。
少年热切崇拜的眼神让雾羽有点为难,只好换个话题。
「你的父亲是属于哪个阵营?」
或许曾经见过面也说不定,所以还是问一下。
「父亲生前从不谈论有关军务的事。不过从过世的时间来看,先父应该是隶属于进攻七宫贺川的先遣部队。」
既然如此,这位父亲跟驻扎在后方的雾羽应该没有机会见面。
四宫鼓城派往七宫贺川的部队,当时是败给展凤以及他的直属部队。想到这点,曾经击败东征将军的佣兵将军,在少年心中会占有特别的地位也是理所当然的。
少年忽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用礼貌的语气说道:
「还请原谅我的无理雾羽大人这个伤是否是在跟东征交手时所受的呢?」
雾羽的下巴有一道浅浅的伤痕,由下往上看的少年很难不去在意。
这是利刃造成的伤,因此伤口呈现一道细长的白色痕迹。对于有过相当程度军旅经验的人来说,即使就连眼前的少年兵也看得出这并非旧伤。
「不是。」
雾羽一脸苦笑:
「是被年纪比你小的孩子砍的。」
少年停下脚步,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高大的身影从他身边走过。
「我并没有掉以轻心,不过那一刀确实出乎意料。战斗、应该说刀剑相向就是这么一回事。」
走下军营所在的山丘,眼前出现一个穿着戎装,短小精干的身躯端坐在折叠座椅上。
撇开站着不动的少年,雾羽迳自上前,士道将军转头看着他。
「奉宫姬之命,良沙一门之首特此前来参战。」
「雾羽良沙将军,感谢你火速前来助阵,只可惜猎物已经不在了。」
士道将军的语气仿佛不太高兴,视线再度转向前方。
从高出河岸的小丘边缘往下看,下方是散步大小白石的河岸,以及春天水量充沛的河流。再远处是一大片荒凉的丘陵与杂木林。春天的草木填满眼前的风景,让午后的时光显得非常悠闲。
在与鼓城的国境上有着好几处河岸景色,依然冰冷的水流会在下游汇入中央大河,水流声传入两人耳中。
「东征撤退了吗?」
士道的视线依然不变,以点头回答雾羽的问题。
「他一发现我方的增援,立刻以惊人的速度撤退。难道他怕了你的长刀吗?」
「这把刀只是装饰品,战场上真正有用的武器是长枪与弓箭。」
「那你又为何特地背着这把刀?」
「装饰还是必要的。为了一门的繁盛,我们比谁都渴望武名。」
「真是老实。不愧是靠着上上代的武名就活了三代的一门之长。」
「并非只有土地跟金钱才叫财产。」
「正是如此,我的家族同样也是代代对夏目尽忠。这样的经历正是财产。」
两个武将并肩眺望滚滚河流以及另一头的绿色大地。
「东征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我们先前的挑拨。」
听着士道将军的话语,雾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如果不在国境附近开战,那他打算在哪里开战」
「他想说的是到鼓城来吧。」
士道的话中夹杂着干笑。
「到我们与那个男人曾经交战的地方。」
「这次轮到我们进攻吗」
两人的视线朝着遥远彼方的旧四宫鼓城望去,一阵风从那个方向吹来。
含着水气的温暖春风带来樱归时节特有的芬芳,象征生气勃勃的春天。
然而现在他们无心感受此时此刻的温暖。
心中想着位居东和要冲的那个地方,两个男人静静感受风的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