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抬头一望,远方天际有一片绯红光影扩散。
从方位和距离看来,是在雪舞台的会场一带。
放火调虎离山吗?
当展大人喃喃自语时,雾羽大人已经压低身子,消失在黑暗中。
日影,伤势怎样?
听到展大人的问题,远眺雾羽大人背影的日影仰望我们:
只是擦伤,还能追。
别追了,他和放火的部下会合之后的人数也不少,不能让受伤的人单独追击。
日影无言地点头,捡起破烂的上衣,轻轻绑在脚上止血。
日影去巡视一下。找一找被雾羽干掉的士兵,帮他们处理一下。快去吧!
察觉到响彻夜晚街头的警钟和火灾,客栈的窗子纷纷亮了起来。看来屋里有不少人起身。
我们房前的走廊也点起灯火,有些人开始聚集过来。
集合士兵组队追击雾羽、祭典工作人员快去灭火!我也会到现场坐镇!
展大人对着从小睡中惊醒的守卫队长下完指示,便按住侧腹靠在墙边。
连秘藏的名弓也扔在一旁。
展大人?
等我注意到事情不太对劲时,军服已经染上血迹。
从最初那箭我是认真射的,伤口裂开了一半。
飞奔过去拉开上衣一看,白色的绷带早已一片鲜红。
我快昏倒了。
去叫医生来吧。绑好就能止血了。
不躺下来不行啊!伤成这样怎么能救火呢?
我不会去追雾羽,救火也只是骑在马上指挥,不会跑来跑去。
可是!
只是看看而已,不是认真打算灭火。现在要来也迟了,反正是预定要烧掉的地方,没什么好可惜的。
咦?
那里是工艺馆,本来就打算要拆掉。
火势会让雪舞台的冰柱融化吗?舞台也会消失不见吗?还有冻结的雾淞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一面听着人群的骚动,一面想着这些事。
也想起那个像是雾淞的人,他的眼神和背影。
我站在窗边,凝目注视深夜的黑暗。
夜空的云间,一抹澄澈鲜明的寒月。
客栈里传来将军呼喊军师的吵闹声。
在三楼俯瞰四周,看来街上各处都有人惊醒,原本沉睡中的房子也亮起点点灯火。
夜晚的天空有许多浮云,星光稀少。
地面的火柱照亮夜晚的街头,也点亮家家户户的窗口。
月亮的位置,不知几时变得好高好高。
这天不知不觉过了,现在是终月的最后一天。
深夜里,街上的灯火比天上的星月还多。
这个夜晚就在寒意及喧嚣中度过。
天一亮就是雪祭最后一天,参观的人不多。从旁观的角度来看,也觉得行人比平常还少。
雾羽大人利用雪撬逃亡,趁着夜色拉开距离,成功逃过追击。目的地果然是三宫。
追击工作是交由展大人的副官领军,并没有发生激烈的战事。在祭典时本来就很难集结大军,用少数兵力追赶又容易造成伤亡。
此外还发现似乎是雾羽大人同党的数百人也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在七宫里虽然只有少数人现身,可是他的可靠族人还是不辞辛劳地在荒野徘徊,等候跟他会合。
如果不是东征将军麾下的精锐部队,要和这种敌人作战一定很辛苦。这不是可以轻松打发的对象。
另一方面,展大人正如同自己所说的,只做了点轻松工作炫示自己依旧健在,一结束就乖乖躺下休息。对外则放出消息,说他在第二次私下对决时,是以堂堂正正的胜利收场。
他现在正在客栈深处的房间里熟睡。他似乎早已预测雾羽大人会来夜袭,所以白天就先睡饱了。这次应该打定主意要专心养伤了。
问题是在这场骚动里,一个人睡得很熟的杜艾大人。
他过了很久才起床。展大人明明有伤在身,还是赏了杜艾大人一记飞踢,吓得我阖不拢嘴。
我猜一定是因为他要处理展大人卧床休息所留下的工作,所以太劳累了吧?今天一大早就忙得四处打转,仿佛是要弥补先前的失误。
另一个问题人物,就是在我面前强忍泪水的人。
太过分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画师懊悔地握紧拳头随手乱打,又哭又叫。
我和日影一起来探望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两个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工艺馆的大门遗迹旁。
工艺馆烧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