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节庆装饰、明年的历书、冬季可以久放的食品等。
还有许多其他都市的商人四处穿梭,陈列罕见的冬衣与工艺品。他们带来的山珍海味和节庆点心发出诱人的香味。
感觉好像祭典已经开始了呢!
各处摊贩传来熏烤珍奇干货的香气。
大概是因为今年少了鼓城的威胁。
从日影的答案看来,这样的人潮似乎就是人们比起往常更加享受祭典的证据。
我站在摊贩与摊贩间的小空地,远望这幅热闹的景象。
现在就这么热闹,明天的正式活动没问题吗?
日影很稀奇地主动问话。这么说来,别人问他一百次,他才会主动发问一次。
他偶尔问我什么,我就会觉得很开心。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露出笑脸:
没关系,我不会参加祭典的。
日影静静望着我。
你看!有时后还是会看到守丧的人家。
过来的路上看到一、两户房子贴着守丧纸条,用墨黑的系绳围着大门。已经看过好多次这幅景色。
其中也有从秋末冬初的雪祭到终月这段期间,在鼓城失去亲人的家庭吧?
公主殿下也在服丧,贴身侍女在祭典时也得乖乖的。
我也会这么做。
日影倒是不以为意,或许因为他杀过人,觉得守丧不算什么。不过有个愿意这么说的同伴,我觉得有点高兴。
不过,好像光是前夜祭就觉得很开心了呢!
今晚的街头到处都燃起篝火,乐师在街头巡回演奏,据说后面还有好几台山车(注:日本祭典或节庆时四处巡回,装饰华丽的神轿)。
白天就是这副盛况,让我觉得很值得期待。
你要去哪?
去画师先生那里啊!
想去看看昨天的画完成之后是什么模样?
我心里的想法是:既然不参加祭典,说不定还没看到画,工艺馆就要拆掉了。不过日影没有追问太多。
我踏着雪靴前进,握在一起的双手缩在冬季羽织宽宽的袖子里。
脚掌稳稳地踏着地面。
横越广场往工艺馆前进,看到许多人聚集在雪舞台旁,年幼的孩子绕着冰柱四周追逐。
眼前的鼓城远景已经完成大半。
画师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靠着另一面的墙壁,用挑剔的眼神望着自己的作品。
唷!
和日影两个人站在他身旁打招呼,他单手一挥,懒洋洋地回礼。
今天只有孤单的画师躲在工艺馆入口有五、六个人忙着装饰和清扫,为明天正式开馆做准备。偶尔可以听到他们工作时的吆喝声。
总觉得这幅画怎么看都行。
画师睡眼惺忪,语气像在自言自语:
啊、告诉过你名字了没?我叫绘津。
画师绘津先生告诉我们,他今年十七岁,自称是天才画家。
今天早上展大人讲过的话让我胸口微微一痛。
我出生在一个没有名字的穷困村落,七岁被称为神童,带到鼓城的工坊拜师。年纪像你们这么大时,每天都在帮锦绘着色,或是做些润饰的工作。
他的视线很少对着我们。一边看着壁昼,一边比手划脚地闲谈:
我十五岁出师回到老家,才发现根本没有画图的工作每天都在种田。和工坊也因为吵架闹翻了,根本没有往来。好惨,好惨哪!
不知道他是个性开朗,还是喜欢讲自己当年的辛苦,语气听起来比起内容愉快多了。不管怎么说,他的确很爱讲话,听的人也觉得很愉快。
所以就来贺川工作吗?
不是,一开始是去更热闹的鼓城啦!工作多、多少也还有点人脉。只是他们和隔壁的夏目不和,我才跑到这里来。
画师的话中有很多我不懂的地方,也有很多地方让我感到在意。
那时候觉得火药味很浓,还以为七宫贺川是个乡下地方,比较安全呢!
他一脸失算的表情苦笑。
我和其他人一样,以为七宫会屈服在四宫鼓城的压力下啊!说不定琥珀姬身边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吧?
事实上,战前四宫的舆论大半也偏向这种意见。
没想到东征是那么性急的好战派啊!而且我被花言巧语给骗了,以为战争就是大军吓吓他们,逼迫鼓城让步的程度而已。还听说只要趁乱拿到钱,就可以开溜结果被整得惨兮兮。
也许是留下不愉快的回忆,虽然语气在笑,可是表情看起来还有许多事不吐不快。
不过画师就此闭嘴,继续盯着墙面。
这幅画画了多久?
壁画的宽度有我们三个人手拉着手那么宽,高度比展大人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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