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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我……』
惨了。
我忍不住别过头去。她说的含糊不清,一个字也听不懂。而且,那根本不是她的台词。
「永远……」
老姐十指紧扣,闭上眼祈祷着。
「……」
丰国先生则是一手拄着玻璃窗,表情严肃。
(永远!永远!)
永远死命地翻阅剧本,目光扫过一行行台词。
『嚣、嚣……』
这时,一旁的男子们突然起哄:
『呀哦——!』
『呀哈哈哈哈!喂喂喂!少给我装蒜!』
『怎么啦!?那么小声是想讲给谁听啊?』
永远顿时吓得失神,双眼无神地圆睁。
「啊、啊……」
双脚仿佛想逃出录音室似的扭动着。
她的心已经面临崩溃……
我不甘地咬牙。原来「背景音」指的就是随意乱叫,吓唬永远啊?
『喂!』
『还不快说!』
录音室里尽是怒骂、言语暴力,以及残酷的揶揄。
「……」
定松先生冷冷地低头看着永远,音响总监也不带感情地判决:
「新岛,无论有任何理由,只要没办法在录音室里念出台词,你就没资格当声优。」
(永远、永远!)
永远手足无措地流泪、哭喊。
(想起来!快想起来呀!)
『快说话啊?耍人啊!』
(就算你人在孤立无援的空间里,我还是——)
这时,她睁开眼睛,猛然看向玻璃窗后的我。
她终于发现,我还在她身边。
我感到一股电流窜过全身。
这一刻、这一刻我已经等好久啦,永远!
(要是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看看我吧!看看玻璃窗后的我吧!我一定会帮你!因为,我是绝对不会背弃你的!)
我一直在想,永远为什么会罹患男性恐惧症?那是因为当时永远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在永远因恐惧而哭喊时,就连亲生父亲也背离了她。
所以她才会罹患男性恐惧症。
既然如此,只要我能陪着她,至少能……
「永远……」
至少能成为她的战力!
我鼓足了气,做了个极为单纯的动作:跨开双脚半蹲,左手打直、右手大大地往后拉。
接着祈祷似的念出那段台词。尽管我没出声,但刻意强调唇形,希望永远能看清楚。
这个动作、这个姿势,里头有我所有的心意。
「『射手座之箭必将——』」
永远的惊愕全写在脸上。她透过玻璃窗只是注视着我,就连一旁的嘻笑怒骂也完全没有影响到她。
没错,这射手座的拉弓架势,就是永远与现实对抗的契机。
她看着她心目中的英雄的架势,仿佛想烙进眼底一般……
永远突然沉下了脸。在他人眼中,那也许就像失去一切希望而精疲力竭,但我深信他们都错了,因为永远的嘴还微微的动着。
『射手座之箭必将贯穿一切,我……』
绝不放弃。
这瞬间,永远觉醒了。
『少瞧不起人了!』
没人发现那是「永远说出的台词」。丰国大哥的背杆震惊地向后弯去,老姐则是相反地向前屈身,但两人的眼睛都因兴奋而闪耀。
我紧握拳头、向上高举,并在心中呐喊:
(冲啊,永远!全力冲刺吧!)
让他们见识你的实力!
『喂!你们自以为是什么东西啊?开玩笑,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不要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女生,无论是胆量、气魄还是毅力,要多少有多少啊!听到没有?』
永远吸了口气。
『少给我狗眼看人低啊,混帐东西!』
众男人们被雷鸣般的台词劈过,不禁倒抽口气、向后退开。
「……」
定松先生一脸错愕,至今都板着脸孔的音响总监也难以置信地看着永远。
这时,录音室里突然欢声雷动,整层楼都激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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