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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这个组织现在仍然是“伊甸”,那么把总部设在伊甸过去的领土可以说合情合理,不过Kido本以为这个组织的中心已经转移到过去PORT的领土上。如果带着怀疑的眼光来看,便能想到伊甸没有把重要的领土分给类人猿,就是考虑到了他的死亡。
此外,类人猿死后会长换人,没人对人选有怨言。是尤里。从类人猿还活着的时候,大家便半信半疑觉得“估计是他在背后控制组织”,而现在他直接走到了明面。
眼下,那位伊甸的新领导——尤里正坐在Kido对面。虽然没有一丁点新上任的感觉,但从规则上讲,这是尤里第一次成为伊甸的会长。
最近,尤里好像每天晚上都会找一名部队会长过来,像这样单独谈话。第五天晚上他找的是Kido。
干杯,以及“恭喜就任”这种空洞至极的问候已经在三十分钟前结束。之后两人用古典杯喝着威士忌,聊着关于一名玩家的回忆,直到现在。那名天才般的检索士有这样两个名字:对尤里来说是Ido,对Kido来说是银缘。
令人惊讶的是,这段时间让Kido感到安逸。他从没想过,面对尤里竟能感觉到“安逸”。但在尤里看来,这恐怕算不上什么。和别人一起喝酒时如何让对方愉快地喝醉,对他来说大概是非常简单的问题。
在依旧柔和的气氛中,尤里开口问:
“你想杀了烟雾镜吗?”
Kido忍不住苦笑。他的话实在太过自然。无论说的方式,还是听起来的感觉,都好像非常无关紧要的事情。
Kido嘴角带着苦笑回答:
“最近,开始想杀了她了。有一点想。”
“那就说明你恢复得很顺利。”
“是这样吗?”
“一定是。你怎么想?”
“谁知道。怎么说呢,考虑这种事已经让我腻味了。”
比如现在自己有多筋疲力尽;比如怎样是正常,怎样又是异常。这些Kido已经不想再考虑。越想越累。
心里回想着以前听银缘说过的话,Kido继续说:
“喉咙不渴,肚子不饿,心脏还在跳动。那么,就必须迈开脚步。——那个人曾说过这样的话。”
说不定事实并非如此。或许Kido如今仍没有理解银缘的本意,但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偏差。
尤里轻轻点头,但没回答Kido的话。他把古典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杯里的冰块随之晃动,微微发出声音。接着,尤里唐突地改变话题:
“你知道Water提出交涉的事吗?”
Kido暧昧地点头。
“是说月末世创部和平稳要举办餐会吗?双方调整到战斗力相同,然后进入交战状态——所以也有传言说会直接演变为战争。”
“原来如此。你怎么看?”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不会。无论世创部还是平稳,都主张和平主义,而且老实说,他们不会无视伊甸开战吧。”
架见崎处于三方混战的局面,其中拥有最强战斗力的是伊甸。第二和第三打起来并不聪明。
尤里轻轻点头。
“完全没错。不过,其实完全不对。”
“这是什么意思?”
“我同意你的推测。但我想问的不是这件事,而是Water找我们交涉的事情。”
“这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如果您不说,就没人会知道这种事。”
“估计烟雾镜知道。而她会向谁泄露什么情报,我也很感兴趣。”
“所以呢?Water说什么?”
“她提议交换人材和领土。对方出人,我们出领土。感觉可以答应,但看不透她的想法。”
“既然看不透,拒绝如何?”
“完全没错。可是,我实在是做不到那么贤明的判断呀。毕竟,对方说要拿出的是月生。”
“月生?”
Kido重复的声音变了调。月生可以说是世创部在上次战斗中唯一的战果,自己打得狼狈不堪,勉强把月生带走,为什么又要交出来?
“想听详细解释吗?”
“虽然有兴趣,但不听也罢。以我的头脑估计也想不出什么门道。”
“我也觉得没兴致解释,毕竟听了不会让酒变得更好喝。那就只说结论。”
尤里嘴上说着,手里却在剥开心果的壳,不过没剥好,果仁跳起来在桌上打滚。开心果这东西,总是没法优雅地吃掉。
总觉得尤里是故意让它掉在桌上,目的是展现出“不擅长剥开心果的自己”。说不定其实他本可以优雅地把开心果吃下,却故意失败。尤里这个人,一切行为都显得有什么意图。
他捏起滚到桌上的开心果,慢慢放进嘴里。
“我,还有香屋君。这两个人比起来,你会选谁?”
这算什么意思。
要这么问,回答只有一个。
“当然是您。”
“谢谢。那真心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