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才能让你闭嘴?”
“那要不来打个赌?”
打赌。抚切禁不住重复道,朝马渊看去。
他从战壕大衣的口袋里拿出黑皮革封面的记事本,打开后拿出夹在里面的笔。
“现在,这支笔没露出笔尖,按另一头就能让笔尖出来,是随处可见的便宜货。我把它扔到天上,等它转着圈掉下来。到时候笔尖还会缩在里面,但偶尔运气好另一头砸到地上,笔尖就能弹出来。要赌哪边你来选。”
好蠢。
不过,他想赶快让这个男的闭嘴。
“你选哪边?”
马渊说着把笔扔了起来。
抚切有个必胜的能力,叫“777预言者”,可以把未来的自己看到的短短三秒映在左眼中。那段未来会从7秒后、7分钟后、7小时后当中随机出现。
为什么变成这样?抚切暗自咋舌,发动了这项能力。如果抽到7分钟或者7小时后,就很难直接确认笔的情况,但可以间接知道结果。只要给自己定个规则就行了。比如7分钟和7小时后,要是笔尖露出来就看自己的左手,否则看右手。
可是,抚切没有开口。
他用“777预言者”抽到了7分钟,而七分钟后抚切什么也没看到。视野被限制了,不然就是死了。
“顺带一提。”
马渊开口,声音中的热量迅速消失。
“刚才电影那件事,我已经和你说第三次了。”
“咔嗒”一声,笔掉在了地上。
马渊那边传来“啪”的一声。
抚切吃了一惊,朝那边看去,同时感到不对劲。
自己明明一直盯着笼子里的月生才对,可视线却像是朝向地面。一直沉默不语的马渊唐突地出声,结果自己立刻朝他看去,没太搞清楚,但视野好像错位了。明明不困,却好像败给睡魔一样脑袋朝下垂了一瞬间,感觉糟透了。
在马渊的手里,拿着黑皮革封面的记事本,刚才的声音好像是因为猛地把记事本合上。他从钢管椅子上起来,俯下身子。抚切这才看到地上掉了支笔。
马渊捡起那支按动式的笔,收回露出的笔尖后夹进记事本。
之后,他朝这边转身。
“走吧。”
“嗯?”
“我这是一时兴起行善,救你一命。”
完全莫名其妙。但没等抚切开口,先听到了声音。
脚步声——来自通往旅馆的电梯方向。马渊继续说:
“我们的职责就是当警报器。如果这儿发生什么异常情况,最先死掉来通知别人。而那个警报已经响了,我们就没必要真的送死。”
马渊朝脚步声的相反方向——能开车到地面的那条路走去。抚切追在他后面问:
“等等,我没明白。”
“不明白也没事。你这人不彻底弄明白手机的构造就不开机吗?”
“别扯——”
别扯开话题。抚切这话还没说完。
通往地面的坡道前方,八月的架见崎阳光耀眼到暴力。有个人背对着那片光站着。
“干啥,小便去啊?”
类人猿。为什么他会来这里。
马渊毫不在意地回答:
“啊,替我们看一会儿。”
“我不替你们看着,是来抢人的。”
“抢谁?”
“月生。正好,那家伙也是我的仇人之一。”
“是吗,哎,你加油。”
马渊随便留下句话,与类人猿擦身而过。
抚切发动了“777预言者”。情况实在莫名其妙,他想尽可能得到点情报。
这次是抽到了7小时后,接着在本能上对看到的未来产生恐惧,于是追上前面那个穿战壕大衣的家伙,一边跑一边叫道:
“类人猿,你要没命的!”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7小时后的抚切知道类人猿死了。那时他盯着的笔记上,用自己的字迹写着这件事。
他回过头,便看到那个圆墩墩的男人背对着这边,轻轻举起一只手。
2
类人猿喜欢华丽地登场。
他不是想吸引敌人注意力给同伴拉扯空间,也不是制造压力挫败对手的战意。和这类小把戏无关,只是为了鼓舞自己。类人猿想在登场时拿爆炸声或者粉尘当主题曲。
在这个意义上来讲,这次准备得不充分,没做任何打算就朝目标走了过来。而且,夸张的爆炸声还被一个外面来的家伙抢走。
——类人猿。你要没命的。
自己回应抚切惊人的发言时态度很酷,这倒不错,但接着就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