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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对方把进攻的人员分成了两股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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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尤里果然还在面对烟雾镜。
和开战时不同的,是桌上又多了一人份的午餐。这是给香屋步准备的,但他已经离开这间屋子。
那个少年很像老鼠。身体矮小,一直在奔波,好像留在原地就立刻会被捕食。他无疑是个胆小鬼,但另一方面又具备不可思议的勇气。愿意和尤里以及烟雾镜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人,整个伊甸都找不到几个。一口也不碰给自己准备的午餐,只把想说的说完便直接离开,也就过去的圆桌里有几个人能做出这种事。午饭是花很大功夫做的三明治,里面用了特制的英式烤牛肉,还有这个时期的架见崎鲜少见到的新鲜蔬菜等等。
烟雾镜朝那个盘子看去。
“之后一段时间,我还要被拦在战场外面是吧。”
“怎么会。单纯是我们组织里最该重用的女性不能对待得太随意。”
“只要有我的辅助,哪怕面对白猫也能轻松压制,用不着依靠香屋君那个走钢丝一样的方案。不是吗?”
“嗯。但目前的战况还没糟到要你出场。”
烟雾镜让人信不过,就算她在决定性的瞬间背叛也毫不奇怪。虽然不知道是和世创部联手,还是打算一个人独赢,但至少还不是尤里的伙伴。
那么,考虑她的用法时就需要万分小心。除非是预想到所有她背叛的可能性,但还是不得不打出这张牌,否则没有她出场的机会。
烟雾镜喝了口玻璃杯里的苹果西打,然后说:
“在你心里,对Water的评价好像没那么高。”
为了表现得态度轻松,尤里有些夸张地歪过头。
“没这回事啊,Water很棒。在现在的架见崎,她可能是最强的。”
“比你还强?这玩笑好像谦虚过头了。”
“是真的。她是战略家,而我只懂战术。”
烟雾镜似乎一时陷入沉思,期间,尤里吃了一片三明治,里面夹的是奶酪和黄瓜薄片。用纸巾擦手指时,总算听到她出声。
“这样啊。但那不是因为你没有目的吗?”
“就算是这样,光是Water有比我更明确的目的就很优秀了。”
Water在整个架见崎也算是少见的玩家,在战场方面得到的评价很高,但那不代表她的本质。以什么为目标,为此要沿哪条路走——她擅长设定这种目的,说白了就是懂战略。首先自己把弱小组织培养成中坚便是如此;把那个组织卖到平稳换来权力也是如此;离开平稳后,立刻建立能称为豪强的组织亦然。她擅长的不是仔细制定各个作战计划,而是规划整个大局。
这是尤里所不具备的能力。不,说“不具备”可能错了。如果愿意说不定也能做到,但他提不起劲来做。正如烟雾镜所说,尤里至今没什么目的,只不过一心打赢眼前的战斗,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权力斗争中。
烟雾镜靠上沙发的靠背,把下巴朝向尤里,撩起头发。
“通常来说,我把战略看得比战术重要。”
“嗯,我也一样。”
“因为如果战略正确,那开战前就赢了。至于战术,无论准备多少都只能提高胜率。”
“我懂,非常懂。”
“尽管这样,尤里,你还是比Water更强。”
“不管是怎样的战斗?”
这对尤里来说是很自然的问题,但对烟雾镜来说好像显得意外。她脸上的表情像是舔过香草精的孩子,沉默片刻后摆出笑容。
“当然了,像现在的战斗,总不可能用厨艺分胜负吧?”
真的?比起在战场上强大,能做出好饭好菜不是能度过更加丰富的人生吗?总之尤里想说的,不是烟雾镜的意思。
“赢下眼前的战斗,又能怎么样?”
“赢了不是很幸福吗?”
“至今为止,我基本上一路赢下来了。如果什么时候和Water打,我想想啊,估计是会我赢吧。但结果又怎么样呢?”
“还能怎么样?”
“我没有值得信赖的同伴,手下的人一个接一个被Water抢走。只赢下眼前的战斗就弱在这儿啊。”
尤里至今没有过长期的构想。战略不充分,没有主题,这样还能一直赢,我可真是个天才——这不是尤里虚张声势,而是真心而且客观的想法。但单纯是天才没什么意义。吹肥皂泡的时候,留到最后的一个总能让人感到特别,但那也早晚会破裂消失。
烟雾镜显得烦躁,继续靠在沙发靠背上微微低头,朝这边瞪过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次会谈,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目的啊。我是说,希望你能做我的同伴。”
“甚至少见地说些泄气的话?”
“嗯,是呀。”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感兴趣的,只有强大的你。”
“太好了,那我有个好消息。”
最近的架见崎,还挺有趣的。和实质上PORT一家独大的时代相比,战况变得难以预料,还有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