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的结果,是中坚公会有两个——鲁滨逊和玛丽·赛勒斯特以被伊甸吸收的形式灭亡。此外,被月生带走的四个弱小各自放弃了自己公会。
经过电影俱乐部和平稳之国——香屋和Toma商量,那几个弱小公会结果被平稳之国吸收。
于是,架见崎剩下的组织共有八个。
两个豪强:PORT和平稳之国。
三个中坚:伊甸、三色猫帝国、电影俱乐部。
再加上弱小中的异端,风滚工业,以及另外两个。
在架见崎的很多人看来,势力关系显而易见。
PORT和伊甸几乎算同一个组织,而平稳、三色猫、电影院联手。PORT、伊甸一方有更多点数,而平稳方的三组靠香屋步的能力宣扬没有战斗的架见崎,想要吸收弱者。
关于哪边占优势,人们看法不一。正常来考虑有人预测PORT更强,但也有人说实际的战斗中是有月生和白猫的平稳一方更有优势。对比尤里和Water,是尤里评价偏高,但也算是不分上下。香屋步也变成一个奇妙的人物,顺带着出现在人们的话题中。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循环,架见崎的势力关系出现了大幅变化。
首先在前半的战斗中,豪强之一——月生的“架见崎站南检票口前”落败,那个月生加入电影俱乐部,曾是弱小的电影院晋级为中坚之一。
在后半的战斗,PORT把尤里和类人猿送进伊甸,那个伊甸吞并了两个中坚。
——接下来,终于要到PORT和平稳正面冲突了吧?
大多数人都如此预料,但当事者们却有别的想法。
尤里和类人猿凑到一块儿,想利用伊甸对PORT动手。
平稳实质上的支配者Water已经在准备脱离组织,苦恼新建立的公会该起什么名字。虽然已经差不多定了,但还在犹豫这样是不是真的可以。
他们怀着各自的念头,迎来了架见崎的下一轮循环。
*
“真是干得漂亮呐。”
青蛙说道。
总觉得,上一次见到这个提线木偶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公寓的一间屋子里,香屋步在廉价的钢管椅子上坐下。面前的长桌后依次坐着猫、青蛙和猫头鹰。总觉得他们是个三人组,但每次和自己讲话的总是青蛙。
那只青蛙带着毛骨悚然的笑容继续说:
“除了那次失败,基本都符合您的预期吧。架见崎正朝至今从没有过的方向前进。”
现在回想起来,被黑焦抓住简直让人后怕得要命。
对手是Toma还算好,因为她不打算让自己连命都丢掉。但如果拉拢黑焦的是其他组织,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比如PORT顶层的那伙人——眼下离胜利最接近的人可能会警惕“Q&A”,说不定怕今后有麻烦,想趁早把人杀了再自己重新获得这项能力。
——我必须更正确地感受恐惧,必须放弃一切臆断,放弃凭自己方便扭曲现实的观点,直面不安与恐惧。
尽管明白这些,但真正做起来却有极限。在架见崎,香屋仍属于弱者。比如和自己相比,Toma或尤里的积蓄有压倒性的优势。弱者隐藏自己才是生存战略的正道,但一味潜伏就无法达成目的。架见崎的战斗不断激化,恐惧不断膨胀,而要想改变世界,有些时候无论如何都只能背负风险。弱者之所以为弱者,就在于他们没有手牌能抵御这些风险。
——所以,从一开始这游戏的平衡度就不对。
不停冒险,就必然会在哪里摔倒。哪怕是成功率有九成的方法,重复十次全部成功的可能性也会降到三点五成以下。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这么想着做下去,早晚会遇到惨痛的失败。
“今天您真是沉默。”
青蛙说道。
香屋皱着眉头回答:
“哦哦,对不起,我在脑子里撒气来着。”
“对谁?”
“对您。”
或者说,是对整个架见崎舞台,但到头来,那都是运营者的责任吧。
青蛙夸张地歪过脑袋,那速度以生物来说显得异常。
“想撒气的是我们。可以把您这次的行动看成是对架见崎所有的规则宣战吗?”
完全不对。找茬找得也太过分了。
“要说宣战,我第一次在这儿见到您的时候就已经宣过了。”
这只青蛙肯定也明白。
他基本看透了这边的盘算,却仍然容忍了“Q&A”这个能力,所以感觉一切都在运营者的掌握之中。
青蛙举起两臂,左右高度不一,像是在欢呼。至今已经看过好几次,说不定是他喜欢的姿势。
“真过分呐,如果可以,我还想和大家和睦相处呢。”
“我也一样啊。归根结底我挑战的不是您,而是架见崎的规则。”
与运营者这种具有绝对权力的人为敌没有任何好处。香屋想要大家和和睦睦,一起去挑战架见崎。
“制定那些规则的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