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那一晚,秋穗为了换个心情来到操场。
校舍的窗里透出光亮,但照不到操场。虽然有照明的设备,不过没有运转,比起地面,浮着月牙的天空看起来更加明亮。
秋穗在长凳上坐下,思考香屋寄来的信。
后面六行还没有读懂,但其中有几个在意的词,秋穗知道那和自己的体验密切相关。正当她觉得好像有什么头绪时,一个不高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喂,你打算在这儿待到什么时候?”
秋穗皱起眉头。
电影俱乐部的成员不能离开校舍,只有秋穗是特例,理由是为了解读那封信寻找线索。
话虽如此,她当然不是完全自由。现在在长凳旁边也有两个人在监视。一个矮子,还有一个胖子,开口的是胖子。
“我们还没吃晚饭呢,为我们考虑一下啊。”
监视的人是秋穗来到三色猫帝国时最先碰面的三个人中的两个。名字应该听过,但想不起来了。
思路被打断,秋穗心生烦躁,冷淡地回答。
“还有一个人呢?”
被关在校舍里,秋穗很少有机会和三色猫帝国的成员碰面,但印象中他们三个人一起行动时配合很不错。矮子,胖子,还有大高个。其中大高个不在。
“死了。”
矮子答道。声音低沉,和外表不相称。
秋穗没能立刻消化他的意思,就好像听到的不知是哪国的语言。她没有悲伤,也没有寂寞,甚至没有震惊,单纯是思考停止了。
“你说死了,为什么?”
矮子不起劲地回答:
“当然是被杀了啊。我们平时就在打打杀杀的,上战场总有可能会死。打过几场以后,要是只死一两个已经算不错了。只不过这次不走运的是围巾男。”
对了,围巾男,是这个名字来着。听着好傻。
秋穗从来没见过那个大高个戴围巾。第一次见到运营者时,不等了解架见崎的情况就要先起名字,然后那人就随便写了一个吧。他有可能对围巾有什么念想,等到了架见崎,他肯定皱紧了眉头。因为架见崎一直在八月循环,根本用不到围巾。
听到围巾男这个名字,秋穗也想起了另两个人的名字。矮子是Five,胖子是此方。
原本一脸平静的Five忽然表情扭曲了,本以为他是想哭,可看了看又发现不是。但其中明显在忍耐某种感情,让他显得格外情绪化。
“用不着哭,反正他不是你的同伴吧。”
哭?谁?
——是我?
本以为不可能,但视野的确变得模糊。
没有流出眼泪,但眼睛变得湿润,秋穗擦了擦眼角。
“我只是有点吃惊。”
秋穗没有觉得难过。这是真的,因为她知道这种事早晚会发生。在架见崎有人会死去,据说一个循环里死亡的几率大概是百分之五左右,也就是说一千人里面有五十人死亡,这个数字让人无可奈何。
所以她明白,认识的人也可能会死。围巾男,刚才自己还忘了他的名字,而且没和他说过几句话,然而,感情上竟然会如此动摇。
——今天的战斗,一人死亡,三人受伤。
这是已知的情报,本以为这在架见崎不过是小打小闹,但自己完全想错了。有个人死了——无论在什么地方,就算是这个奇妙的世界,其意义也不该被看轻。
秋穗明白了自己流泪的理由。
——如果死的是更亲近的人,我能忍耐得了吗?
比如说电影俱乐部的人——Kido,藤永或是Ryama死的时候。还有,Toma,或是香屋死的时候,我还能保持正常吗?
Water说过:活下去。这听起来就好像香屋的声音。
他总是对此有所认识,明白自己身边有这种事存在。所以,他很胆小。所以,他冷静透彻地看待一切。
双方都一言不发实在尴尬,秋穗小声问:
“没有举行葬礼吗?”
胖子——此方开口回答:
“当然没有了,就算在这儿死了,也只是回到现实,有什么可难过的。”
嘴上这么说,可他的声音在发抖。
“他家原本是开酒行的,后来效益不好变成便利店了,以前跟我们抱怨过打工没什么干劲,还老是被排到夜班,整天除了敲收银机就是给货上架。他只不过是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虽然没什么意思,但普普通通地活着也不赖吧?”
他的话仿佛在说服自己。
听了这个声音,秋穗便明白,下一次肯定更糟。如果让她画出自己的人际关系图,上面甚至不会出现眼前两个人的名字,但就算下次死的是这样的人,也一点会比这次更难受。
秋穗想回屋子去了,她想一个人安静地思考,就算完全没有关系的三色猫帝国,她也不希望有人死去。为此,必须解读香屋的信。
可正当秋穗看向校舍,发现有个人影朝自己走来,从轮廓就知道是黑猫。
她一言不发地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