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徽章,再怎么样犯人也只好在寻宝游戏途中扔下徽章。
——大概,香屋一开始就盯上了犯人。
他一定是偷偷跟在犯人身后,亲眼看到他把徽章扔下。
就连当时的秋穗也隐约明白,一切都如两人所料。
放学后,香屋完整地抄下了算数的作业。
那时,秋穗问他:
“到头来,是谁的错呢?”
她其实是想问犯人是谁。
记得香屋是这样回答:
“坏人到哪里都有。就连我和秋穗,有时或许也会成为坏人。”
但是。秋穗说着,却没有顺利组织起后面的话。
等了很长时间,香屋继续说:
“抓到犯人,曝光批斗,尽情攻击。这种做法也不坏,但前提是没有弄错目的。”
“目的?”
“嗯,怎么说好呢,就是如果那样能变得安全,以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那么做也没问题。如果能改善我们所处的环境,就可以做。但这次说不定会不必要地招人怨恨,所以没有用那样的做法。”
小学三年级的秋穗不是很明白香屋的意思,尽管如此,她还是想尽力理解。
香屋继续说:
“关于惩罚罪过,如果是让对方反省,或是让对方明白再做同样的事会付出很大代价,那就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只是想图痛快发泄,我不喜欢。总觉得那么做很可怕。”
但是。秋穗心想。
但是。但是。但是。秋穗终于明白了,发现徽章被偷的时候,自己为什么哭。
“但是,我——”
想到那时的难过与不甘,秋穗眼里渗出泪水。
“对于愚蠢、无聊、恶心的家伙的所作所为,无视是最聪明的做法,这个想法糟透了。”
想要如此勉强咽下苦水的自己,让秋穗感到不快。
香屋笑了。
“那就记住这件事,下次做得更高明点。”
这不是引用动画中的台词。
香屋用他自己的话语说明。
“想要勉强接受时很难受吧?讨厌的事继续讨厌下去就好了,直到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为止。”
秋穗想,就是这样的事情不断改变了自己。
从内心咒骂着周围、却从不主动做出改变的弱者,向稍稍不同的秋穗改变,其契机就在于此。
和香屋与Toma相遇后,秋穗不得不承认。
——啊,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脑子不是很聪明,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不成熟。很多事情都要更认真地考虑才行。
虽然说起来很傻,但为了能和那两个人在一起,秋穗想要变强。
秋穗把沉浸在伤感中的意识强行拖回现实。
——与那一天偷走Biscuit的小偷目的相同,
香屋的信中如此写道。
——你临摹的光,必将与你再会。
临摹的光。秋穗明白在说什么。
除了Kido先生,她想不到其他还能指什么了。
秋穗的能力是制作道具,能够按自己的想法创造光线。靠这个能力,她再现了射击的攻击。那时,模仿的样本就是Kido。
就是说,香屋预言了自己和Kido的再会,但不仅如此。
——与我再会时,Kido先生与那一天偷走Biscuit的小偷目的相同。
偷走Biscuit的小偷。
那个秋穗至今仍不知道是谁的犯人。
八年前的那一天,他,或是她,到底做了什么呢?
秋穗心里有头绪。那推测令人悲伤。
7
在公寓的一个房间里,香屋正对着笔记。
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感到无比不安,于是拼命用自动铅笔写个不停。
一次又一次翻阅Toma给他的资料,记录笔记,有时撕下一页重新写。他必须把一切看得到的东西都看一遍。这很难,一旦自以为了解,必然会产生盲点。
他专心致志,忘了时间。
过了些时候,外面响起敲门声,香屋反射性合上笔记,从椅子上站起身。如果是Toma,她会自己开门进来,所以外面可能是平稳之国里和她对立的人要对香屋动手,为此,他们已经准备了逃跑的路线。
门外传来少女的声音。
“喂——香屋君,可以开门吗?”
Mono。检索士,过去是安土的部下,有段时间还被电影俱乐部抓住。
香屋蹑手蹑脚朝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