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行,我是圣女嘛。”
Toma真想问,你哪里是圣女?
但现在还太早,于是她换了句话。
“果然还是白色的连衣裙适合你。”
圣女适合白色,无瑕的纯白。
那是虚构的颜色,经人手创造的幻想。
但这一幻想,如今仍维持着这个组织的平稳。
离开教会后,一名少女走近Toma。
子弹蚁。Toma负责的第八部队的主力检索士。
“不好意思,耽误时间了。”
Toma简单打了个招呼。
子弹蚁轻轻微笑。
“没事。那么——”
“嗯,我会让你见香屋。”
他肯定完全不认识子弹蚁吧。但与香屋见面,是这名少女强烈的愿望。
6
秋穗想在灯塔再待一会儿,但黑焦不允许单独行动,于是她回到了学校。
回到用作单人房间的教室后,秋穗拉上窗帘。窗帘遮光性不高,很难说足以对抗夏天强烈的阳光,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尽可能让室内变暗,闭上眼睛驱赶杂音。
她在思考香屋寄来的信。
——我们一起寻找过的Biscuit的标志,你还记得吗?
这句话,让她想起了一些事。
她不知道什么Biscuit的标志,但如果说徽章就有头绪。动画《Water与Biscuit的冒险》的周边。
Biscuit的徽章。
秋穗把它弄丢了,香屋和Toma帮她找过。
那是小学三年级那个冬天的事情。
小学三年级,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
从那时起,香屋和Toma给人的印象就没有太大变化。
香屋在整个班级里也算个子矮的,不擅长和人交朋友,却有不可思议的存在感,不经意的举动就能让周围情况完全改变。而Toma处于大家的中心,争论时比谁都强,不过本来也很少有同学会和她对立,每个人都自然而然地对她感到喜爱。
唯独秋穗,和现在差别相当大。
当时的秋穗是个男孩子气的少女,个子稍稍超过班级的平均值。她怎么也想不到,到了六年级时的晨礼时自己会站在队列最前头。头发剪得很短,衣服也喜欢短裤,不喜欢裙子,除了香屋跟Toma以外没交其他朋友,而在教室里,就算和那两个人她也几乎没说过多少话。
当时的状态,可以说是孤立吧。
当然,那不是她有意而为,但也没有觉得有太大问题。当时的秋穗总觉得看不起同龄的同学,恐怕精神年龄多少要更大一些,再加上成绩不错,自然和同龄的小孩合不来。
生存竞争随处可见。
当然,小学的教室也不例外。
尽管当时的秋穗没有自觉,但她是生存竞争的败者。如今想来,当时的自己是最愚蠢的那类小孩,只会一味否定周围,却意识不到真正重要的事——也就是自己的胜利条件。
原因不只是朋友的数量。就算不和周围扯上关系,只要课堂上能找到乐趣就足够了,就算对学习没兴趣,其他有效利用时间的方法也很多。只要找到通往幸福的方向,就能够奋战。
但,那时的秋穗不是这样,每天无聊得不行,却不知道改变环境的办法,况且她根本没想过要改变。没有自觉的败者,是最弱的,因为她甚至意识不到自己需要迈出下一步。
秋穗弄丢徽章,就是那无聊日常中的一段插曲。
徽章的设计很简单,红色的背景上,是白色的笑脸记号。
那是动画《Water与Biscuit的冒险》的周边。作品中,Biscuit总是把它在别在自己的大包上。秋穗也想这么做,但小学生的双肩包上没法别徽章,于是她选择把笑容放在笔袋上。当时秋穗用的是牛仔布质地的笔袋,感觉那个蓝色和徽章的红色很合称。
发现徽章消失,是第五节课刚开始的时候。第四节课是体育,然后是午饭和午休,不清楚遗失的准确时间。
但第三节课时确实还在,徽章还在朝自己露出无比开朗的笑容。秋穗把徽章连同笔袋一起放在书桌里,就算别针坏了,也应该掉在桌子里或者座位附近。但桌子里没有,掉在地上就很麻烦。在秋穗的小学,午饭和午休时会进行清扫,说不定已经被扔了,或者被谁捡走。
——但是。
秋穗在心里思考。
——其实是被人偷走了吧。
比起只是掉在地上,这种可能性更现实。当时秋穗被同学讨厌。女生们基本分成小圈子行动,可秋穗不属于任何一个圈子,被搭话时的回答也很冷淡,估计是这点让人不爽。
——如果这个想象是真的,那真是太蠢了。
虽说是小学三年级学生做的事,但实在是像个小孩。
偷了徽章的人,肯定根本不知道《Water与Biscuit的冒险》,不是偶尔看到徽章看上了,就单纯是给她找麻烦。如果秋穗为难的样子让小偷偷笑,那真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