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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环之后的夜里,Toma做了个简短的梦。
是关于香屋步的梦。
香屋在宾馆的一间房间里,面朝桌子挥着笔。他弓着背,身体前倾。他几乎没有表情,只有嘴巴不高兴地用力抿着。凌乱的字迹在笔记本上排列成零碎的词句。——建立永远和平的世界的方法。说服运营。打叉。说服Aporia股份有限公司。打叉。更安定的运营方法。故事能改变现实吗。
Toma不太明白笔记上文字的含义。或者说,虽然能明白文字本身的意思,但其中肯定包含着自己难以想像的大量思考吧。
他总是在不断思考,愚直地寻找着偏离常规的答案。那副模样真的很美。
——所以,这是个好梦。
Toma带着畅快的心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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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Toma从紫那里收到了奇怪的报告。
“组织里的大多数人好像同时做了类似倾向的梦。”
这里是一家咖啡馆,位于原PORT根据地所在宾馆对面的大楼里。Toma用这里剩下的食材做了两人份的三明治。
她一边捏起火腿三明治,一边问道:
“什么梦?”
“关于来架见崎之前的现实世界的梦。”
“这没什么奇怪的吧。”
“这些梦有两个共同特征。”
紫对此作了如下说明:
第一个特征,是醒来的时候能清楚记得梦的内容。没有不确定的地方,就像昨天的真实记忆一样。
第二个特征,是梦的内容非常现实。人们在来架见崎之前的世界里理所当然地长大了,与家人、好友一起,非常和平地过着平凡的日常生活,完全没想过投身于拼上性命的战斗这种事。
Toma在心里咀嚼着这番话。
“换句话说,像平行世界一样是吗。”
“意思是?”
“意思是,梦见了‘如果没来架见崎’的自己。”
但是紫暧昧地否定了。
“有这样的倾向,但自己本人并不总是会登场。也有人报告说梦见自己模糊地眺望着原本世界的双亲或者恋人。”
模糊地眺望。
“就像以监控摄像头的视角窥视一样?”
“这就不知道了。我还没听说得这么细。”
“哦。不过,我能理解。”
Toma自己梦见的关于香屋的梦,也是这种感觉。
紫向三明治伸出手。架见崎里,用新鲜的蔬菜和西红柿制作的三明治只能在这个紧随循环之后的时期里吃到。
Toma喝了一口橙汁,问道:
“有多少人梦见了这种梦?”
“现在调查了27个人,其中有21个人做了同样倾向的梦。”
大约八成——这是很难认为是偶然的比例。
“紫你包含在这21个人里面吗?”
“不,我属于剩下的6个人之一。”
“你没做梦吗?”
“倒也做了个还算详细的梦。不过是架见崎的梦,不应该计入。”
“内容是?”
“很无聊的。是关于这个组织的梦。”
“登场人物是?”
“主要是Nick。”
原来如此。
——这,感觉有点不妙啊。
Toma拿起鸡蛋三明治,说道:
“假设是这个组织的所有人都被使用了某种关于梦的能力。能推测出那个能力的内容吗?”
“不是让人梦见来架见崎之前的世界吗?”
“可是,你的梦不是这样吧。”
“我的梦和关于原本世界的梦,都是同一个能力的结果吗?”
“这么假定来进行讨论吧。给你一个提示。我梦见了香屋。在架见崎站前的宾馆里努着力的香屋。”
紫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拿起咖啡杯,默默思考了一阵,最终说道:
“比如,让人梦见非常了解的人?”
“可能是。这样的话,80%是架见崎之外的梦就说得通了。只要在架见崎没有关系特别好的人,就会梦见家人或者原来世界的朋友。”
“我和Nick是在来架见崎之前认识的。所以说不定发生了异常之类的。”
“嗯。我也属于这种情况。”
Toma当然是早就认识香屋的。能力效果可能是因此而以与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