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一点,也仍然被这没有意义的苦恼囚困着。
香屋短促用力地咋了一下舌,逃避般地再次关注起眼下的问题。
——接下来要是有谁死了,那全是我的责任。
所以,不能让任何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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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穗栞肯定,在架见崎,自己是唯一注意到那个颤抖的少年发生了变化的。
嘛,无论发抖还是被逼上绝路般的表情,这些都和平常一样。就之前跟西蒙的商谈来看,香屋步似乎作为香屋步正常发挥着作用。但,总有什么违和感。
到底是什么?
——香屋自暴自弃了。
秋穗以前从没对香屋有过这种印象。仿佛舍弃了自己的、简直像自杀一样的感觉。
她在心里抱怨着。
——我这边已经够消沉了,至少你那边拜托跟平常一样好不好。
话虽如此,对香屋来说,现在的情况确实很艰难吧。月生的死也是,果然秋穗和香屋的感触不一样吧。
秋穗轻轻吐出一口气,切换了意识。
之前第一次和莉莉见面的时候,秋穗曾这样自我介绍:
——平时用的七个版本加两个机密版,全合在一起才是我小秋。
平时用的七个版本是在说谎,或者说数字是随便编的。不过,她确实自觉地根据情况扮演着不同模式的自己。然后,机密版有两个倒是真的。
——毕竟是机密,本来真的很想好好藏起来的。
不过,嘛,没办法。
果然,如果是为了香屋的话,感觉多少可以勉强一些。
“香屋。”
这样叫起他。秋穗想着某位少女的面容,为了切换脑中的开关而模仿着她的口气。
“总觉得你已经到极限了,之后由我来接手吧。只要简短地告诉我接下来的要点,大体就能按你想像的去做。”
香屋望向这边。那表情,就像是见到飞碟上下来的外星人在长时间紧张的沉默后开始说起流利的关西话一样。如此无厘头的比喻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无论如何,他在惊讶过后轻轻呼出一口气。
“那是什么?”
“你是指?”
“对Toma的模仿?”
“意外地像不是吗?”
“倒也不是这方面觉得意外。”
秋穗拥有的机密模式之一。
那就是“憧憬Toma的秋穗栞”。
——当然,我代替不了Toma。
她嘛,粗略来说就是个天才。
不过,秋穗对自己评价也不差。还算聪明,还算可爱,还算能干。做什么都能做得还行。
——我认真的话,大概能做到Toma七成的程度吧。
秋穗认为,这是个相当值得夸耀的数字。
“那么——”
香屋说明了一下今天战斗的基点。
“‘停止战争,在选举中较量吧。’我想让Toma接受这个。”
同时,他所说的也是架见崎游戏本身的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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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Toma仍处于混乱中。
深深的混乱。虽然她很安静地没有表现出来。
——父亲之死的真相?
导致父亲选择自杀的思考,蛇会知道吗。
即使蛇知道一切也没什么意外的。青蛙是父亲生前自己开发的,而蛇是那个人死后Aporia制作的。也就是说,青蛙是“没有纳入冬间诚的自杀的冬间诚AI”,而蛇是“纳入了冬间诚的自杀的冬间诚AI”。
——但父亲的死,真的有什么重大秘密吗。
那个时候,父亲压力很大。他的自杀虽然作为轰动性事件被新闻争相报道,但另一方面,大概没什么人对他的死感到意外。生命的价值这种东西已经被大幅稀释了。
换句话说,那个人是大罪人。——这种表达当然是错的。父亲没有触犯任何法律,而在法治国家里,没犯法就没有罪。但很多人,比如媒体、社交论坛还有Toma的同班同学,都把他当罪人看待。背负着活人无法背负的罪孽,那个人死了。非常可悲,但同时也非常自然。
黑焦说话了。
“平稳有行动。本部将部队吸收了。”
Toma用食指敲着圆桌。“咚”、“咚”、“咚”地敲了三下。旁人看来肯定显得很焦躁吧,不是他们期待的行为。不过,第三下声音总算把Toma的意识拉回了当下的战局。
——本部吸收了部队,会怎么样?
香屋在图谋着什么?
黑焦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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