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三话 颁奖仪式

msp; ——为了什么而活着?

  在和白猫的大约五分钟的战斗中,月生忘记了这个命题。疑问丝毫没有在脑中掠过。肯定这才是生命的本质。连续的名为“现在”的瞬间,对此的不断追求和沉迷。

  “我是个无聊的人。”

  月生总算想出头绪回答道。

  “我是齿轮一样的东西。从我这里看不到全貌,只是一枚被组合进巨大机械里的小小的齿轮。和被要求的一样地、连对周围有什么影响都不知道地转动着。尽管如此,只要我转动,相邻的齿轮也会转动。”

  任何事物都是一枚齿轮。

  与自己咬合的东西。与世界相链接的东西。

  在和白猫的战斗中,月生确信了这一点。自己的转动和邻接之物的转动。以锁链的形式与世界相连的转动。仅仅这种确信,就足以作为活着的意义了不是吗。月生现在这样认为。所以。

  “如果现在,我能够重新决定架见崎的奖品的话,应该会这样希望吧——想活得更久。想一直活下去。”

  对月生而言。

  这不是普适的答案,终究只是非常个人的理解。

  所谓生存的意义,一定是非常简单、无聊的东西吧。如某个人的、可以的话最好是爱着的某个人的期待那样地,仅仅只是转动着。与周围的齿轮相接。换句话说,与世界相连。仅仅只是转动着。

  一定仅仅此,便甚至足以在死的时候留下后悔吧。毕竟现在,自己就在为已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而发自内心地后悔。

  乌拉说道:

  “这样。那么,恭喜。”

  “嗯,谢谢。”

  乌拉指着电车的车内。

  “来吧。”

  “可以吗?”

  “这种程度还是能被允许的。只是两人再多说一点话而已。”

  “那么。”

  月生与乌拉一起乘上了电车。

  门很快关上,电车缓缓出发了。

  从对面窗户看到的天空,既像是七月的,又像是八月的。

  哪一边都很好。月生这样觉得。

  不管是哪一边,蓝天的耀眼都让人有一点想要流泪。

  ******

  在另一份数据——八月的架见崎这份数据中,月生的死很简单。

  他在白猫和黑猫面前拿出终端,将自己的点数全部转给了香屋步。

  失去点数的月生被冻结了能力,变回了普通的人类。至少在数据上,是和普通的人类一样的存在。

  然后,他向前踏出了仅仅一步。

  但他的脚已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于是倒下了。

  脸颊碰到了被八月的阳光烤热的柏油路,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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