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二话 没有名字的组织

/>   两人必须仅凭他们两人的力量抵达终点。

  两人必须仅凭自身意志,其中一方杀害另一方。

  月生应该是知道的。没有道理可言的、两人之间战斗的本质。要是月生搞错了这件事,他不可能现在还用两只脚站着。

  ——我们多么安逸啊。

  周围有多少骚乱都不用管。

  现在在这里的,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乐园。

  ******

  月生对自己提出了不停止思考的要求。

  但现实上,这是不可能的。

  已经迎来了肉体的极限。痛苦和疲劳夺走了月生的思考。不安、恐惧和后悔成为了战斗中多余的噪音。

  ——不过,把这一切都带上吧。

  连一直以来觉得在战场上不需要的事物,也全部都。

  月生怀有骄傲感。眼前的白猫——与纯粹的战斗天才的她相比,这是一种非常微不足道的骄傲感。一种在架见崎这个地方、自己比谁都存在得更久的骄傲感。

  不如白猫天才的月生,在七月的架见崎已经经历过许多次败北了。也在七月的架见崎失去过许多名同伴。体验过大量的痛苦,有时是受到致命伤,有时是被打心底里相信的人背叛,有时是打心底里爱着的人在身边死去。

  ——我已经赢不了白猫了。

  月生知道这一点。

  所以,这不能是我们两个人的战斗。

  即使白猫再突出。即使能勉强追上她的只有月生。

  ——这也终归是组织和组织的战斗。

  所以,不能擅自决定败北。

  事实上,连选择胜利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持续充当着一个组织中的区区一个要素。

  木偶持续活动着。咕噜咕噜,咕噜咕噜。直到总有一天发条松弛为止,都遵循着自己被赋予的角色。

  ——我要成为木偶。

  至今为止一直就是这样。早就决定要成为架见崎这个游戏中的一枚齿轮。本质没有任何变化。但,如果说只在一点上有所不同的话。

  ——我要成为只供一个组织使用的木偶。

  那个组织不是平稳之国。肯定甚至也不是电影院俱乐部。或者说,这是个甚至没有人知道其存在的组织。但唯独会长是有的。由那个胆小的少年率领的、暧昧不明的组织。然而,这是一个愚直地追求生命这一事物的组织。

  ——我要带着我的一切,成为那个组织的齿轮。

  自己作为生命就在这里。一直活下去。这场战斗的本质就只是这些而已。

  拳头又飞了过来。坚硬、迅速的拳头。精准的拳头。

  它击穿了月生的皮肤、肌肉、骨头。或者说,连心灵都。

  ——我的心被击溃这种事,已经不成为问题了。

  凭借一个组织的意志,月生站立在战场上。

  ******

  架见崎中存在组织。

  那是受规则束缚,由终端进行管理的组织。

  但在检索士们的公告板上,偶尔会诞生出完全不同含义的组织。

  这样的组织没有名字。这样的组织没有战斗力。并且,建立这种组织的不是其领导者。

  当其他玩家为了仅仅一个目的、认同某一个人为领导者时,这样的组织就诞生了。注定在达成目的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临时性的组织。其领导被称为“温柔的独裁者(ビネヴァラントディクタトル/Benevolent Dictator)”。不过检索士们倾向于缩写较长的固有名词,所以通常叫做Bene(ビネ)。

  而现在,不知不觉地,Ryama在公告板上被称为Bene。只有他一个人。

  这意味着一个组织的诞生。轻飘飘地自然浮现,摇曳着缓缓上升,但注定很快破裂消逝。泡沫般的组织。

  对于这些事情——无论是诞生了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组织、还是这个组织很快就要消失,Ryama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他只是处在忘我的状态中,带着类似焦躁的情绪、专心致志地解除着世创部的干扰。

  交战开始后四分钟。

  因世创部检索士离开而减少的公告板的人数又开始了增加。原因是,西蒙对平稳之国的所有检索士发出了协助Ryama的并列检索的呼吁。

  用数量来对抗数量的暴力并非Ryama的喜好。不过。

  ——嘛,能用的都用上吧。

  世创部干扰的大半部分——大约八成都很孱弱。仅仅遵从Water指示的、临阵磨枪的检索士们。他们仅仅是散布着运营处买来的干扰。这样的干扰是有规律的。因为是按封装好的数据散布伪数据,只要破解一个人的、就等于破解了所有人的。

  世创部特别难对付的检索士有四个。即使是Ryama也事先掌握了这些人的资料。

  第一个人是黑焦。不仅点数很多,经验也丰富。不过他可能有洁癖,散布的数据过于漂亮,以至于能感觉出违和。他根据自己独有的规律产生着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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