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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早、早、早上好柚记姐姐!”
三枝望奈美在柚记的面前,脸颊涨得通红地站着。
“家里这不肖的弟弟收你关照了。”
谁不肖了,这个腐女!知路内心恶毒地想到。
“不不不,没有这回事!”
“从今往后我弟弟还要拜托你了。那么就多保重,再见了!”
通灵悦耳的声音,清新爽朗的残香,柚记从望奈美的身边走过。及腰的长发在朝阳的沐浴下灿灿发光。这模样,就算是了解残酷现实的知路,一瞬间也看呆了。
在望奈美看来,柚记就是理想中的完美女性,就算是说她崇拜柚记也不过分。就跟那些奇奇怪怪的新兴宗教团体一样,信徒被教主欺骗那是宿命一般。望奈美现在还不知道教主大人隐藏的邪恶本质呢。
“好的!姐姐也请多保重!”
对着柚记的背影尽力礼送,望奈美转过来对着穿着围裙的知路:
“但是啊,尽管有那样出色的姐姐……这弟弟确实不象样啊。”
“要你管!”
春幡家和三枝家就隔了一条马路。两家距离也就徒步十秒以内。
两家四角相对却感受不到闭塞感,真是舒适的规划布局。两家的母亲关系都很不错,于是知路和望奈美也一直都在一起。
小学生的时候,望奈美带着和现在不一样的眼镜。因为这种给人笨拙的感觉,望奈美总是在教室被人欺负。但是知路一直以来都保护着她。
小学毕业以后,望奈美就和眼镜做了诀别,带起了隐形眼镜。以前从不修剪的头发也去车站前的美容院好好修理了一番。而介绍那家美容院的,除了柚记就没有别人了。
不可思议的是,刚一精修了姿容,望奈美就好象变成了一个强势的女孩。从小学四年级的夏天以来,因为某事件而弱体化的知路现在却好像望奈美跟班的角色。
“不过说回来,主夫真是很辛苦呢。”
刚出玄关,望奈美就苦笑地说道。
“不,肯定会死的。美国主夫的平均寿命可是非常短的。这样的压力要承受十年的话……肯定会胃穿孔啦。”
一如往常,知路的牢骚是没进到奈美的耳朵里去的。知路还没说完,伴着华丽的钢琴伴奏,耳边响起了清澈的女高音。
Ave Maria……
“啊!是佳枝!”
望奈美朝着春幡家的阳台看去。早餐后不顾给邻居带来麻烦,自顾自地开始弹唱,这就是佳枝让人头疼的习惯。况且,明明平时挂着无忧无虑笑脸的乐天派,选曲却意外的忧郁。
“唔……佳枝的话,明明是那种性格,为什么要和那种曲子合在一起呢”
望奈美揉着胃部,碎碎念地说。
“给邻居带来麻烦了所以让她别这么干,但是就算是平时让她注意一点啊……”
现在佳枝所唱的是《圣母玛利亚》。听了这深带哀切的旋律,好象就身在深夜的墓地,或者是化作荒野的战场。《圣母玛利亚》的话,舒伯特或者古诺的作品会更好一些吧,但是提过的要求无一例外的没有奏效。
“但是,那专业的歌声每天早上都现场听到的话,邻居应该赚到了才对!我妈还是佳枝的粉丝呢。”
正如望奈美所言,佳枝虽然早已引退,不过十多岁的时候曾经作为女高音歌唱家活跃于世界各地的演唱会。不仅如此,钢琴、小提琴、竖琴、吉他等等,还精通各种各样的乐器。佳枝的御仓家可称之为上流阶级,培养出和世间格格不入的性格,还有那些不良的习惯。
说起来,佳枝在大学上学的时候,和当时的非全职讲师总志郎私奔然后结婚,就这样进入了家庭生活。我家老妈啊……果然是个怪人,知路如是想。
“哈~爸爸是大学教授,妈妈是女高音歌手,姐姐以医学部为目标……阿知家里真是受上天照顾啊,我家就大不一样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望奈美嘟嘟囔囔地说。事实上,对春幡家的第一印象而言,邻里无论是谁都抱有大大的幻想。
“没这回事……老爸早就从大学辞职了,以前给你说过的吧?现在跑到遥远国度的研究所,一个人快活逍遥去了。”
一瞬间浮现出父亲和金发美女在海滩照日光浴的场景。不……那么胆小的老爸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就这样也已经够厉害的啦!”
头衔真是可怕的东西啊……知路深切地感到。
和望奈美两人肩并肩走着,知路想起了好久不见的父亲。
比母亲低五公分,看起来不怎么精明的微胖中年男性。拥有工学博士的头衔,却在城边的大众食堂里拿着菜刀挥舞的男人。那就是春幡总志郎。
直到去年夏天,总志郎还一边担任着大学教授的职务,一边包揽了全部的家务。无论是佳枝还是柚记,当然也包括知路在内,都好好的利用了父亲的功能。
然而——事实上父亲现在已经去加利福尼亚了。
某一天,父亲突然宣告的。
那时知路还傻傻地认为,这种典型的家庭肥皂剧将要上演。那种无论怎样都要带家人出国的父亲,和无论如何都想留在日本的家庭之间的悲壮对决。
但是佳枝确是莞尔一笑,对总志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