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体不适——这似乎是她今天请假的理由,可是昨天直到分别时,新田同学都很有精神呀(虽然也不是完全没有透露出苦恼的模样)。
该不会她这阵子都在勉强自己吧?仔细回想,她的确有点开朗过头了(当然我也不例外)。
「……画。」
怎么办?如果闯进病杨旁画画,会不会有点失礼?
话说回来,我可是有「探病」这个正当理由呢。此外还有班导为我挂保证,我真希望她的父母能允许我登门打扰。没关系,到时再让新田同学决定我该怎么做好了。
无论如何,现在不管她提出任何要求,我都愿意尽己所能地为她画画。
结果,直到我被班导追着冲进教室为止,我都满脑子想着新田同学。
◇◆◇◆◇
眼前是新田同学的家。
我和她变得熟稔也不过是这阵子的事,但我却有种至今的人生全都在这儿度过的错觉。我不是新田同学,但我或许是想挽回人生至今错过的事物;不过,这股焦虑绝对不是不好的情绪。
「嗯……」
平常都是新田同学引领我进家门,这还是我头一回按门钤呢。我怎么紧张起来了?真奇怪。
我先大口深呼吸数次,接着才一鼓作气按下按钮。之后经过了数秒。平时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这时我却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家中传来一股震动。想必是有人正在玄关上碎步跑着吧?
嘎恰!门打开了。原本以为对方会先确认来访者的身分,这一开差点撞上我的身体。
「呃……!」
门的另一端,在伸手可及的极短距离内,身着睡衣的新田同学就站在我面前。我俩中间,没有任何阻隔与障碍。
「欢迎——我就想说你差不多该到了——」
她有如绽放的花朵般灿然一笑。
「呃,新田同学,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是啊,我是病人——」
她的语气异常亢奋,这是否跟感冒发烧时会处于亢奋状态属于相同症状呢?可是若真是如此,也未免兴奋得过火了。
「你可以下床了吗?」
「嗯——谁教我父母不在呢,没办法呀。」
哪有人放病杨上的女儿独自看家,这是什么样的父母?不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也不好意思过问。
「呃,那个,我是来送讲义的。」
「站在这儿说话也不是办法,进来吧!」
「咦,可是,你身体不舒服……」
「反正又不会传染给你,放心啦——」
她拉着我的手硬拽进家中。其力道之强,不禁令我纳闷:你哪里像病人了?
接下来就跟往常一样。穿越走廊、踏上阶梯、进入二楼采光最好的房间,然后新田同学会先放着我不管,迳自到楼下泡茶。这段流程,可说是成了最近这短短期间的例行公事。
「啊,这是讲义。」
「啊,谢啦谢啦。」
我从书包中取出放在L夹里的讲义,递给新田同学。班导赋予我的任务就此结束,接下来是只属于我跟新田同学的秘密众会。
「新田同学,接下来……」
「啊,你要帮我画画了吗?」
「呃,啊,不是的……不,其实你说对了。」
「啊哈哈,我的身体你就别担心了。我呢,想看更纱所画的画。」
「更纱……?」
更科更纱,这就是我的名字。小学时大家常随便叫我「更更」,升上国中后也因为名字太难念而被相敬如「冰」,总之关于这名字,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回忆。
但也只到刚刚为止了。
至今都只称呼我姓氏的新田同学,如今终于叫了我的名字,而且叫得很亲昵。
「我说呀,你能不能稍微转过去?我要准备一下。」
「准备?」
「快点快点,不可以偷看喔!」
「啊,好。」
尽管内心觉得狐疑,我还是乖乖地背对新田同学。
沙沙沙——我似乎听见衣物的摩擦声。踩踏地板造成的震动,透过小腿前侧传送过来(注41)。新田同学是不是正抬着单脚上下跳动?咚!咚!耳边几度传来不规则的地毯敲打声。
她到底在做什么呢?我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钦——更纱。啊!不行,不可以转头!」
「……好。」
正当我想转头瞥向新田同学时,被她制止了。到头来,我还是不知道她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问你唷,我们是朋友对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个……」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