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穿女装。
我并不认为什么事都应该照这样维持下去。或许,扭曲了琥太郎的人生方向的人正是我跟理理。
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这全都是我们的责任。
「所以才要帮他恢复男儿身啊。难道你不是吗?」
理理跟我对于负起责任的方法,看法并不一致。理理觉得只要将扭曲的地方矫正过来就好,因此主张不择手段逼他恢复男儿身。
「我当然觉得可以恢复的话最好,可是啊……」
「可是?什么可是。」
「如果这样做就可以让他恢复男儿身,他应该早就恢复了吧?」
「呜、唔……那你的意思是,你希望他维持现在的模样?」
「就算硬逼他改过自新、恢复成男人,他也总有一天会崩溃;与其那样,现在的状态对琥太郎来说才是最幸福的吧,不是吗?」
理理会这么想,是因为琥太郎恢复为男儿身,对自己也比较有好处,也就是说她将自己的幸福和琥太郎的幸福画上了等号。这也没什么不好,这是她真实的愿望。
至于我,不管琥太郎现在想做什么、正在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女装嘛,嗯,虽然这嗜好有点特殊,我还是想给予认同。等到琥太郎有了喜欢的人,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我都会在背后推他一把。
或许,这是我对改变人生方向的琥太郎所能给予的最大补偿。
不,说是补偿也不太对。
说来说去,这都是因为我喜欢琥太郎,所以想支持他。
我也真是的,才升上高中就老想着一些脱离常轨的事。不过,这样的决心,我想要一直贯彻下去。
「唉——好棘手喔——」
「本来就是这样啊。」
没错。
这样的对话我跟理理不知重复了几百次,到头来还是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回来了——」
而每次一讨论完,琥太郎就会回来,也是不变的规则。
「今天很快嘛。」
「嗯,因为今天交换学生没来。」
「那太好了。来,我们快吃吧。」
两人对我的话语点头称是,各自拿出自己的便当。琥太郎用来包便当的是圆点餐巾,而理理则是花朵图案的餐巾。
至于我——
「咦?耕平,你今天吃面包吗?」
琥太郎看到我拿出三明治后如此说道。他叫我的名字时总是口齿不清,这老毛病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
「欸,你的便当呢?」
「啊——我妈从昨晚就不见了。」
「又来了?伯母怎么老是突然搞失踪。她在干么?」
「你问我,我问谁?」
我妈正如理理所言,总是没来由地突然失踪,连我这个儿子都不知道她在哪里做了些什么,只知道她每次回家都会抱着一大堆土产回来。不过,我看她也不像是单纯出去旅游。
「耕平,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明天早上就会回来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你晚餐要怎么办?」
「八成会出去外面吃吧。」
「这样啊……」
当我妈不在家时,我大多自己随便弄个东西吃,或是吃外食。我也希望自己能学会做菜,但很遗憾,我并没有这样的技能。
「来,煎蛋给你。」
理理用牙签叉了一块煎蛋,放在三明治的包装袋上。
「啊,我的炸虾也给你。」
琥太郎也跟着理理分出一只最喜欢的炸虾,放在理理的煎蛋旁边。这大概是为了报答我以前将便当分给他吃的恩情吧。
「嗯——谢谢。」
我心怀感恩地收了下来,送入口中。
不愧是理理的妈妈跟蓓儿小姐。煎蛋是煎得恰到好处的五分熟,里头还混合着葱花跟魩仔鱼;而炸虾也是真材实料,烹饪过程完全没有偷懒。
「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琥太郎突然「啪」地拍了一下手掌。
「干嘛啦,什么事?」
「耕平,你说你妈不在家,所以晚餐要吃外食,对吧?」
「嗯,对啊。」
「那,不如我来帮你做饭吧。」
他又提出了一个奇妙的建议。有时琥太郎会突发奇想,提出一些鬼点子,前阵子他还叫我们去他家吃水桶布丁哩。不过说起来,那件事的元凶其实是蓓儿小姐。
「没关系啦,反正吃外食对我来说又没差。」
「不行啦,吃外食会营养不均衡耶。你午餐就已经吃得很随便了,晚餐一定要吃些好东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