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所以说还有下次啰?」
「嗯。」
不知道是不是想象到下次了,薄绿开心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责怪练司的资格。没能赶到现场是我的疏失。」
「那是因为要帮助逃走的人吧?不是莱拉的错。」
面对表情生硬的莱拉,薄绿以跟练司那时截然不同的温柔声音说。
「不过莱拉啊,现在状况怎么样了?摩天轮的人质呢?」
莱拉顺着薄绿的视线望向大摩天轮。
「小八,说明一下。」
莱拉命令一出,被唤作小八的黑衣墨镜男立刻点了点头。他是莱拉的D武器。
「目前人质有五十五名,所有人健康状态均无异常。洛基的传承者出现在缆车乘坐处伺机而动。虽然在调色板城一带进行了搜索,但没有人来不及逃跑。也没有人受了会留下后遗症的伤。」
「喔,虽然才刚缔结契约,却好像已经明白使用方法了呢。」
把维纳斯堡劈成两半才只有这点人受伤,这已经接近奇迹了。原本还以为敌人是无差别杀人的恐怖份子,没想到是能够冷静操剑又难应付的剑士。
「那么要如何处置呢?」
「我已经想好几种对策了,可是要不造成伤亡很难。最实际的方式是从超长距离外进行狙击——不过若是失败,人质将会死亡。」
「妾身的时代可没有什么狙击枪呢。」
枪击基本上可以视为对D武器无效。历经许多战场的D武器能轻易击落箭,对上手枪时,这点同样适用,D武器能以超常的反应力加以防御。
不过现代兵器并非完全无法在这种情况产生效用。狙击也是,只要命中传承者就能杀死对方,而且爆裂物与震撼手榴弹也都能发挥作用。在这次的情况中,问题在于若是没能一击杀死阿形,大摩天轮的人质将会遭到杀害这点。
另外薄绿的报告中提到,阿形藉由对提尔锋许愿——藉由祈求变强而使肉体及反应得到了强化,这点也降低了狙击成功的可能性。提尔锋的魔术防御能阻挡枪弹到什么程度,我方也无资料可循。
「如果是姐姐的话……」
薄绿喃喃自语。
「嗯?」
「不,没什么。况且姐姐又不在这里。」
「大森山博士吗……的确,她的话或许办得到也说不定。姑且知会过一声后,她现在正往这边赶来,不过来不来得及还很难说。」
「战力不足呢。」
「毕竟一课不在啊……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练司能快点清醒过来。」
「这个嘛,该怎么说呢?」
薄绿看着救护车——她刚刚才在那里把练司打趴。
「如果妾身只是开端的话,更进一步会如何还真叫人期待呢。」
练司拿着矿泉水的宝特瓶下了救护车。
天空中浮现黯淡的大摩天轮。
地上停着警察、消防队,还有自卫队的车,附近一带全都禁止进入。黄色封锁线外围聚集了看热闹的人。不过在调色板城没有照明的情况下,他们大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自己被阿形打昏后,情况变得怎么样了呢?虽然想找谁询问详情,但谁也不想见的心情也让他的心脏为之揪紧。
练司坐在不晓得拿来做什么的不锈钢制箱子上,再次暍起水来。冰凉的水仿佛流进全身似地遍及四肢百骸,却洗不掉心中的窒碍。
——我砍不了。
薄绿说得没错。都是练司犹豫不决才害维纳斯堡遭到破坏。即使不夺去对方的性命,好歹也能砍断手指或胳膊,削弱战斗能力的方法多得是。说穿了,如果委身于膝丸的话,一切应该早就结束了才对。
即使如此,练司还是无法动弹。
无论如何就是会受到阻碍。
那是常识、是胆怯、是伦理观——是支撑着练司活到现在,大约十六年间的强大价值观。
这些与依粹歌的死重叠起来,显现为明确的形象。
那场爆炸后方是带着温柔笑脸的她。那双眼睛不容许练司杀人。
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不过练司的情况则是老觉得依粹歌一直看着自己。
「我……!」
练司抱住了头。
——自己不是发誓过要让依粹歌活过来吗?
是谁曾经宣告要为了这个目的杀敌的啊?
「——练司先生。」
微弱的声音令练司抬起了头。
是糸。
因为车灯逆光的关系,练司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糸……你没事吧?你有受伤吗?」
「我很好。多亏练司先生——还有库图内希尔卡救了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