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现在,应该可以等出院再剪吧?何况要在哪里剪?在病房剪头发终究会被骂的。」
有屋得意洋洋笑着说:「哼哼,香澄小姐有告诉我一个好地方!」
高行不容分说被带出病房,然后前往医院楼顶。虽然下着小雨,不过楼顶有一个附设遮雨棚的晒衣场,而且刚好有一张生锈的铁椅,像是被所有人遗忘般放在那里。
有屋露出「看吧?」的表情看向高行。
都已经准备到这种程度,也没办法拒绝了。高行认命叹了口气。
有屋俐落进行准备。在铁椅下面垫一张圆点花纹的防水垫,让高行坐在椅子上,在高行脖子系一条白毛巾,再披上一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可以让头手伸出来的剪发袍。她的动作相当熟练,她家是理发厅,而且她经常会帮家人剪头发的说法,似乎并不是嘴里说说而已。
做好所有准备之后,有屋对高行的头发又捏又拉。
「这位客人,今天想怎么剪?」
「麻烦剪一个充满成熟魅力的发型,让欠违见面的女性觉得我很可靠。」
「依照您的要求,我建议理平头。」
「麻烦适度剪短就好了。」
有屋轻声笑说「明白了」,然后开始剪发。
虽然她毫不犹豫就剪掉头发,令高行有点担心,不过她单手同时使用梳子与剪刀的手法,以及确认头发长度与分边的动作,至少就高行看来与专业人员没有两样,不久之后,高行也宽心到可以主动提出要求了。
「可以再剪短一点,我是天然卷,稍微留长就会乱翘,所以很麻烦。」
「光是剪短就不好玩了,剪个能够活用天然卷的发型就行罗!」
「做得到这种事?」
「做得到。」
接着有屋来到正面,大幅张开双脚让自己与高行同高,开始仔细剪着浏海。有屋认真的脸蛋,就位于感受得到彼此呼吸的距离。感觉心跳加速的高行不由得想动身体,脑袋却被稳稳抓住。
「别动啦,不然浏海会不见喔。」
直到剪完浏海,高行都闭着双眼放空内心。
后来有屋回到身后改拿美发剪,像是在进行整体的细部调整继续剪发。高行让身体靠在铁椅的椅背,呆呆眺望着下雨的楼顶。雨水从晒衣场雨棚滴落的光芒、头发从剪发袍滑落的声音、有屋像是在梳头发的双手触感,这些要素不可思议重合在一起,形成宛如躺在沙滩上的舒服感觉。
「阿行,你有在听吗?」
高行不小心打起盹,没有听到有屋刚才说了什么。
「抱歉,麻烦再说一次。」
「就是,那个……」
有屋停止动作支支吾吾。「我在想……阿行是不是和小叶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
「因为,从阿行受伤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完全连络不上她,而且她也没来采视吧?」
转身一看,有屋将剪刀紧握在手里。高行明明受到濒死的重伤,八叶却从来没有现身,有屋对此应该一直很在意吧。感觉她像是用尽各种方式都连络不上八叶,才会逼不得已询问高行。
高行故意露出不悦的表情说道:
「虽然我也不清楚,但她之前提到的研究,好像忽然有很多事要忙,这阵子似乎要闭关。」
「这样啊……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人吵架了。」
有屋害羞露出笑容,但是很难说她已经完全释怀。有屋的直觉很敏锐,或许是下意识察觉到,某种非比寻常的事情,正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发生吧。
高行在内必为自己说谎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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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约又过了三十分钟,剪发工作就完成了。虽然没有镜子所以无法说些什么,不过摸起来的感觉,似乎与剪发之前没什么变。有屋在高行周围转圈,自卖自夸说着「嗯,清爽多了,很帅」这种评语。
「真的?」
「真的真的。」
「重新爱上我了?」
「爱上了爱上了。」
「那就好,改天请你吃午饭。」
「感谢!今后也请继续关照本店。」
有屋打趣说着。
后来雨势逐渐增强,所以两人将剪掉的头发与摆出来的道具整理好就回到病房。
高行爬上病床,有屋坐在凳子上。好一段时间,两人就只是检视慰问品,聊着天南地北的话题。后来有屋伸个懒腰说道:
「今天也在这里念书好了。」
「我不在意,但你回家念书会比较有效率吧?」
「要是在自己房间念书,回过神来就已经在玩了。我觉得差不多该帮这种现象取名了!」
「应该只是你的意志力不够吧?」
「并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像阿行这么有定力喔。」
「这样吗……」高行耸了耸肩。
「不过就算你在这里念书,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