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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还不错。」
虽然还不错,但是再怎么样也不能算是鲷鱼烧。
「要交换吗?」
「免了。」海龙王寺摇了摇头。
「竹原同学,你觉得什么是充实?」
高行也已经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话题了。这种时候的海龙王寺,并不是在期待正确答案,只要毫不掩饰,基于直觉回答就行了。
「所谓的充实包含各种层面吧?比方说享受好吃的鲷鱼烧,就无疑是一件充实的事情。」
「没错。不过吃到难吃的鲷鱼烧也是一种充实吧?我认为充实和选项数量成正比,即使再怎么富有,拥有再优秀的才华,如果只有一种既定的生活方式就没有意义了。自己任何一个想法,都会使得人生变得更加充实或单调,以这种论点来看,我可以说是过着非常充实的人生,不过充实过头有点困扰就是了。」
海龙王寺一口口吃着鲷鱼烧,一边抱怨着果然很难吃一边问道:
「竹原同学,你至今过着充实的人生吗?」
「这个嘛……很难说。」
相信田径就是自己人生道路的那个时候,高行没有思考过其他选择,毫无迷惘面对未来。明明至今也一样别无选择,眼中所见的景色却完全不同。
海龙王寺说道:
「竹原同学,你喜欢田径吗?」
这是一个宛如看透内心的问题。如果能够以言语表达,就用不着那么辛苦了。
所以高行借用了海龙王寺的说法。
「不喜欢也不讨厌。唯一能够断言的是——如果继续待在这座学园,我一定会变得讨厌田径。我觉得这是非常不应该的事情。」
海龙王寺说完「这样啊。」点了点头,再度咬了鲷鱼烧一口,然后轻声说道:
「不过,这还真难吃。」
▼
吃完鲷鱼烧之后,海龙王寺阅读《骗局》,高行则是阅读黏菌图鉴。海龙王寺似乎偶尔会像这样待在公园看书。高行几乎是第一次在户外打开书本,今天经历了好多初体验。
不过虽说是看书,但他看的是黏菌图鉴,盯着色彩缤纷的黏菌看三十分钟,眼睛就开始冒金星了。看向海龙王寺,她就像是把书贴在鼻尖般专注阅读。
「那本书是什么内容?」
「依照某位假画画家的真实事迹改编的小说。」
「假画?仿冒的意思吗?」
「对。他明明拥有高超的才华,却依然绘制许多仿冒真迹的画作,你觉得为什么?」
「不知道……因为没有他想画的题材?」
高行随口回答,但海龙王寺意外表达认同之意。
「我也这么认为。这只是我个人的想象,不过他或许曾经能够随心所欲画出任何东西,既然什么都能画,换个想法就是很麻烦。一般人下意识选择或抛弃的题材,都必须逐一思考检讨。」
高行回想起可能性和不可能性的话题。路面的小石头应该很悠哉吧,会在不知不觉之间从坡道滚落,只要任凭摆布就可以抵达该抵达的地方。不过有些人没办法这么做。
「他应该也很聪明。无论画什么题材,都可以在作画之前知道结果。知道会发生什么问题,知道花多少时间能画到何种程度,知道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胜过这个领域的天才。」
忽然间,高行脑中浮现灰冢径自展现的阳光笑容,以及宛如从地面弹起的有力跳跃。高行心想「你别冒出来」并赶走这幅光景。
「就算这样,也不构成可以仿冒的借口吧?」
「没错。他后来金盆洗手,逐渐开始创作属于自己的画作,但好像没什么名气就是了。」
「还真是绕了一大圈远路。」
「会吗?他必须仿冒别人的作品,才能成为真正的画家,至少他肯定没有后悔自己曾经是假画画家,我想要如此相信。」
「……好艰深。」
「你说得对,就像人生一样艰深。」
高行向后仰躺在草皮上。
今天从早上就是好天气,阳光从树梢之间洒落,身上被阳光照耀的地方暖呼呼的,这时候再来一阵清凉的微风真的很舒服。
像这样躺着,眼皮就越来越沉重了。这几天从早到晚都跟着海龙王寺跑,所以有点睡眠不足。
高行无法承受眼皮的重量闭上双眼,树叶摩擦的沙沙声轻柔传入耳中。
短短几分钟,就完全任凭意识远离了。
像是有虫在爬的异样感从右脚传来,使高行的意识清醒了。想说发生什么事情而睁眼一看,海龙王寺整张脸几乎要凑到高行的右脚,使得高行瞬间闭上眼睛。
安抚惊慌的内心之后,高行试着缓缓微张双眼。海龙王寺卷起高行的裤管,像是医生进行触诊一样,以不强不弱的力道触碰高行的右脚。长长的秀发若即若离,带来酥痒的感觉。她的手指缓缓从脚踝移动到膝盖。
——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
若即若离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陶醉,甚至像是随时会朝高行的脚咬下去。而且她胸前夸称质量远高于标准的双峰,正毫不避嫌压在脚上。正如前面所述,高行虽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