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吧。」
一如该说的都说完了似地,木春重启步伐。
供子等人也如影相随,一行人从砂姬的身旁通过。
砂姬开囗询问:
「神乐人呢?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木春没有回头。她头也不回。
「……祌乐吗?」
只见她倏地停下脚步,忽然散发出怒不可抑──又彷佛是怜悯般的气息。
「我昨晚杀掉她了。真是个无趣的女人。」
撂下这句话后,木春洒脱离去。
面对那个背影,砂姬紧咬嘴唇,一如痛切心骨般低声喃喃自语:
「就为了初恋,把养育和生育自己的母亲都给杀了吗……愚蠢。」
没有人听见她的低语。
纵使木春听见了,恐怕也一样不可能会停下脚步吧。
2
双胞胎姊妹逃走约十五分钟后,景介等人才找到篠田玲二郎,当时他早已停止了心跳。
他的遗体是在夭的病房被发现的。供子等人此行锁定的目标是夭而非枯叶──比景介等人更早发现这个事实的篠田,似乎在离开诊疗室后,便直接前往她的病房。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人在走廊的木阴野和槛江都没有碰到他。看来他应该是选择绕医院一圈走远路,刻意回避她们两人吧。景介等人都无法接受他的所作所为。
他并没有因为妻子将死,就不顾一切冲去找人。
死于『通连』刀下的夭,身体最终固然会化作一滩血水消失,但篠田应该来得及见上她的遗体一面。然而,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依恋,说是冷血也无妨。撇开那个不提──至少他也应该要去亲眼确认夭是否真的已经丧命吧?他有义务把自己的背叛所造成的结果牢牢地烙印在眼底,不是吗?
而且他自杀的方式非常简单。服毒自杀。手法之干净利落,宛如早就做好了赴死的觉悟一样。大概是害怕会被人阻止,所以才迅速自我了断的吧。
实在太荒唐了。
简直自私得无与伦比。这样夭岂不是很可怜吗?
──不过──
另一方面,景介持有不同的看法。
篠田之所以没有去看夭的尸体,会不会其实不是他不愿去看,而是他相信夭不希望让他看到自己的死状呢?不希望自己那跟槛江交手后变得千疮百孔的身体,还有被伤口逐渐吞没的遗体被心爱的人看见──或许就是因为他了解夭的心情,所以才没有选择抱着她的尸体哀悼。
所以这就是他选择夭的病房当作葬身之地的原因吗?选择这个残留有她的味道,过去她所生活,最能感受到与她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的场所。
而且木阴野说了──
在临死之前,木春询间夭有无遗言时,她是这么回答的。
──没有。
明明心爱的人就近在咫尺,却没有任何想留给他的话‧
简言之,这是一种近乎盲目的信赖。坚信不需要言语也能传达心情的自信,无可救药地紧绑在一起的羁绊之证──
所以,景介也提不起劲埋怨。
即使他无法接受,即使他觉得一定有其它更好的解决方式。
「……不能理解的,终究是不能理解。」
太阳下山,夜幕降临。
后来景介等人离开医院,回到『圣』所准备的秘密根据地。
听说篠田玲二郎的遗体会被私下处理掉。他退休的父亲目前仍健在,短期间内,将由他和负责经营台面上的医院的兄长接手……话虽如此,景介等人并未跟他们见面,目前也没那个余裕。
一伙人现在就处于宛如守灵的状态。
五坪大的客房除了景介外一个人也没有,鸦雀无声。景介试着自言自语,只听见声音空虚地回响。这屋子大得夸张,枯叶她们每个人也都分配有各自的房间,现在她们全都关在自己的房里。
她们会想独处也是在所难免。
见夭当着自己的面被杀死的木阴野似乎陷入了情绪低潮,槛江则身受重伤。枯叶和型羽应该也想独处沉淀一下思绪吧。
当然,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众人继续这样消沉下去。
景介一边仔细端详木春交给砂姬的纸条,一边叹息。
对方指定的时间是翌日黄昏四点,地点是『迷途之家』那座山的山脚道路某地段。只要准时抵达那里,就会有人负责带路的样子。
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主动打开大门迎敌。木来还很庆幸,但选在明天这个时间实在太操之过急。对方八成是打算趁胜追击,趁着我方从夭死去的打击重新振作起来前……应该说是利用我方士气低弱这点引战,着实是策划周密的万全之计。
话虽如此,这个单刀直入的做法很有铃鹿的风格。这就好比像是在跟我方提出决斗。就这层面的意思而言,可说非常单纯明快且简单明了。
问题在于我方──严格说来只有景介自己──明天能否正常发挥战力。
坦白说现在心情很沉重。光是想起白天所发生的事,就感觉非常郁闷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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