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得天衣无缝,这人确实值得信赖啊──型羽如此心想的同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们是型羽和槛江。
能否把负责推进你们的重大使命……托付给我们两人呢?」
不是以本家守护役『轧』的当家的身分。
不是以分家『江祚南』的当家的身分。
型羽和槛江都是以个人的立场,向枯叶和景介下跪。向自己所认同的首领──
片刻,枯叶长声喟叹后,带着苦笑回答:
「……你们俩也太卑鄙了吧。用这种方式请命,奴家怎么拒绝得了。」
景介没有笑。
他搔捶头皮,特地蹲下了身子。
「姊姊,还有蠢丫头……你们两个千万不可以死喔。」
槛江抬起了脸来。
「景介,你也要小心安全。」
型羽向景介皱眉。
「竟敢叫我蠢丫头,稍后我会让你为自己的尖嘴薄舌感到后悔的。」
两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转身面向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的双胞胎‧
「……让你们久等了,血香、血沙。」
这个情况可说正合型羽所愿。
上回她们存心放水,把她耍得团团转的那笔帐还没算。而且横竖都是要打,把这玚会战拿来对巳代的吊祭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虽然也不确定杀死巳代的凶手就是她们,不过就当作是泄愤吧。
枣、枯叶、景介看了型羽和槛江一眼后,转身随着棺奈的脚步离去。双胞胎并没有想追着他们不放的企图。看来她们当真要跟型羽她们奉陪的样子。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双方都深信,之后一定可以活着再见面。所以型羽和槛江也一样只是默默不语地目送枯叶等人离去。
型羽的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个念头。
真希望能再以棺奈的膝盖当枕头,哪怕一次也好。
型羽一边摇头将那念头赶出脑海,一边确认一旁的槛江拔出了『攫食玉藻』,然后向眼前的敌人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反正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
只要打败双胞胎、推翻木春,夺回『迷途之家』和棺奈,等明年春天再要他们为自己举办生日派对就好。
型羽将嘴抿成一直线,报上自己的名号。
「我乃型羽……」
「我是槛江。」
「我俩前来讨战。准备受死吧!」
双胞胎正面迎下型羽的视线,一同从岩石跳了下来。
「要上了,血沙。」
「嗯嗯,血香。」
她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只见她们同时拔出背在身后的『阴咬』,摆出左右对称的架势,
「「……『此花』接受挑战。」」
型羽、槛江、血沙、血香。
一场二对二的决斗在溪畔展开了──
※
一行人背后响起了持刀动剑的声音,而他们继续沿着山路往上爬。
今天的战斗会演变成目前这种情况,木阴野枣之前隐隐约约早有预感。而且那是十分不祥的预感,并非什么好事。
她的预测当然没有什么具体根据。纯粹只是一种很漠然、令人不安的感觉。
说穿了──她担心战局会演变成自己发挥不了战力的情况。
枣所携带的『阿形之琴』可说是后卫专用的藏物。缺点是攻击不分敌我,所有没捂住耳朵的人都会遭殃。
当然在出发前大家有做过充分的讨论。捂住耳朵的暗号也已经决定好了、每个人都携带了小型随身听和耳机。
不过这样的准备还是称不上万全。一想到换做是母亲来处理这情况,一定可以处理得更完善,枣就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这半个月来的日子,枣始终怀抱着后悔。
如果母亲还活在世上的时候,有勤加向她请教就好了。父亲也是一样,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他。想跟他们请教的问题堆积如山,数都数不清──不是只有关于战斗而已。
或许,该把帐算清的时候到了。
在人类和铃鹿之间摆荡不定,过着半调子人生的账;还有视父母健在为理所当然,一直把自己当小孩,不肯独当一面的账。
从双胞胎口中听到木春的传言时,木阴野的心里头也悄悄地想着这些事。
然后,此时此刻──
算账的时候不是『或许』到了,而是『真的』到了。
当看到出现在一行人眼前的那个人影时,枣更加确信了。
和型羽她们分开差不多十分钟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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