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无言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子。
景介半天想不出该说什么,只是怔怔地杵在原地。
「……那个,景介。」
相对的,槛江在隔了半晌之后怯生生地开口了。
「对不起。」
「咦……?」
道歉。
听在景介的耳里感觉好不错愕。不过槛江似乎早有了准备。
「我都没有发现。我一直……不知道她就是雅姊姊。」
或许先前的沉默是为了要下定决心吧。一旦拿出勇气开口后,槛江的声音就没有一丝犹豫,而且清楚,真挚。
「我如果能早点发现的话,就不会害景介伤心难过了。所以……」
雅。
景介的姊姊。槛江以前的朋友。也就是现在的棺奈。
这时,景介总算参透槛江今天跑来跟自己见面的理由。
她应该是在那晚事情发生后,便一直受到罪恶感的谴责吧。
倘若棺奈就是雾泽雅的事实能早点水落石出,槛江能及早发现的话,或许也不会拖至最后一刻才知道木春是幕后主谋。
所以她才会懊恼不已。
对于那晚的结果,以及景介更是如此。
「雅姊姊明明就近在眼前。而我却不能为景介……」
然而。
没错,然而──
「不是的、不是的……槛江学姐。」
景介并不会因为她的懊恼与道歉,就能获得救赎与治愈。
「我……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不容易说出口的话语,却像是在答非所问,但景介也想不出更恰当的说词。
姊姊的事责任并不在她身上,而且景介也完全不想怪罪任何人。
因为,最该发现棺奈就是姊姊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反倒是只有隔着墙壁听过声音的槛江丝毫没有因此自责的理由。毕竟她的嗓音和说话方式都和生前判若两人,没道理认得出来。
那是雾泽景介自己的责任,而不是其它人。
对。
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追根究柢,木春会策划叛乱,都是因为遇上了我的关系。
村子遭到放火、众多一族死于非命,以及木阴野双亲的枉死,所有的不幸都可以归结于那场相遇。姊姊之所以会消失不见,很有可能是因为被木春强行带走。假如雾泽雅不是雾泽景介的姊姊,或许她就不会失踪了。身为始作俑者的我,究竟有什么资格可以怪罪别人?
况且,一旦把责任推卸给别人将落得何种下场,景介早已亲身体验过。结果只会导致更多的牺牲者产生。
……就像秋津依纱子一样。所以景介才会把自己封闭起来。
他决定掏空所有记忆,和一切事物保持距离,像个冰冷的机械一样过着平凡生活。他完全没有想享受这种生活的意思,杀人凶手是不被允许享受人生的。
「槛江学姐,你不必感到内疚。」
景介笑了,就像这阵子在学校应付其它人一样,露出了没有感情的空洞笑容。
「……景介?」
这回换槛江感到困惑,她的脸上明显写着「为何这么说」。
景介没有说明。
「我倒希望你能反过来恨我。这样的话……」
我就能尝到痛苦了。
借此──折磨自己。
景介瞥了槛江一眼,撂下一句「再见」后便举步离开。
即使经过槛江的身旁,她仍然一动也不动,似乎怔住了。
景介加快了脚步。
为了早一刻摆脱槛江停留在自己背上的视线,他愈走愈快。
幸好槛江没有追来。原因到底是她提不起勇气追上来?或者是因为自己被她给彻底瞧不起了?景介在心中默默祈祷原因是后者,并在回到家后,一如既往地前往自己的房间。
因为母亲人在厨房,所以景介只开了条门缝打声招呼。父亲兀自躺在沙发上头也不回,只应了声「你回来啦」。可能是因为不用上班的关系,看似懒洋洋的。
所幸浮木都没察觉景介的异状。因为要是被双亲发现并且追究起来,景介就算撕破嘴也不敢跟他们说明发生什么状况。
而且,这半个月来景介过着一如模范高中生的生活。不在外逗留,也不在外头过夜,放学后便直接回家。一改前阵子沉溺在跟女朋友之类的人打混玩乐的堕落,看在父母眼中应该也不失为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家中两老之所以并未多做表示,或许是因为误以为景介跟那个女朋友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也说不定。不过尴尬的是,也不能说这样的猜测完全跟事实不符,想到这里景介不禁苦笑。
景介在晚餐时间用餐,并于洗澡后又缩回自己的卧房。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