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人出声制止我。管他的,那种事现在不重要。
我受够了,开什么玩笑!
我才不要死在这家伙手中,被什么命运给吞没——
这时的景介尚未注意到——
就他所知的铃鹿一族里,唯独秋津依纱子,不是他和木春的因缘所酿造的内乱的被害者。也因此,虽然他对一族怀抱了罪恶感,却只有她被排除在外。
而且这个事实——也促使他把下意识对木春的爱意所感到的荒诞不经,以及姊姊被夺走的仇恨等,所有矛头都转向秋津依纱子这个存在。
一如要让无处宣泄的感情爆发似地,景介奋力冲刺。
秋津不为所动,只是把玩着蝴蝶刀,笑着。
#插图
嚣张什么。
自恃体能优秀的铃鹿一族,压根儿没把我放在眼底。
「呜哦哦哦!」
舍弃原先的用途,景介把『贺美良之枝』当作短刀,朝秋津高举然后用力挥下。
「……这样不行喔。」
秋津轻声嘀咕道。
一股柔软笨重,但相当厚实的抵抗感拦下了刀刃。
『七涂曲』,一个能制造透明防护罩的藏物。
「唔……!」
「那样是行不通的喔,那种老套的方法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
秋津向前跨出一步。匕首的刀尖直指景介。
景介慌忙倒退,同时咬牙切齿。
她真有心要自己的命的话,刚才交锋的时候早就可以动手了。然而她却只是故弄玄虚——
——可恶,居然敢玩弄我。
八成是想慢慢折磨景介到死吧,因为那样的方式比较有趣。
冷静下来啊,景介提醒自己。
对了。
和铃鹿一族正面交锋是不会有胜算的。
快动动脑筋,设法攻其不备。当初人家不是这么教的吗?
那是谁教的来着?……现在没空去回想那种事了。
景介盯着对手往旁边一跳,不忘提防她展开追击。
果然没有追上来。
景介用『贺美良之枝』刺了一旁的树木。
麻栎沙沙作响,不停蠕动着枝干,一口气朝秋津伸出十来根树枝。
景介的操控也显得暧昧草率,单凭本能向秋津杀去。
「这招不错喔。」
秋津望着向自己杀来的树枝赞道。
「可是还不及格,我认识的你应该还要更棒才对。」
那样的攻击果然还是伤不到秋津的一根汗毛。
树枝们被『七涂曲』阻隔在外,一齐应声折断。
即便让断裂的枝干再冒出新的树枝,结果也只是重蹈覆辙。
「那这招如何!」
景介接着操作碎片,当子弹扫射。
「我最讨厌死缠烂打了。雾泽同学你不是那种人吧?」
再怎么尝试也是枉然。
碎片同样全都被不可视的防护罩给弹了回去。
树枝掉落在地面的声响,一如天空下起骤雨。
「这样的雕虫小技,是煽动不了我的激情的喔。再多表现一点带有雾泽同学风格的地方嘛。让我好好瞧瞧我所喜欢上的你……真正的你吧?因为没有下一次了。」
「不要小看我!」
秋津格外充满了暗示性的话,只令景介感到激愤。
尽是在大放厥词。
然后把事情当儿戏,表现出胜券在握的样子。
你们这些怪物总是这样。
也因此你们是人类的手下败将。
才会注定被人类击败——
景介利用树枝碎片落地的声音当掩护,操作地底下的树根。
虽然同一招也对供子用过,不过对有『七涂曲』护身而放松了戒心的秋津,应该会有所斩获才是。我要从结界内侧——地面下的死角,贯穿你的肚子!
就在景介让树根前端一口气变尖,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
脑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叫自己住手的声音。
那是仅存的理性,抑或恐惧?
——快住手,这么狠的一击,会杀死她的。
你在说什么?这家伙是铃鹿一族,是头被砍断照样死不了的怪物。
——就算她是铃鹿,也有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