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男生正找上门来,打一个很没男子气概的商量。
「你现在是要我厚着脸皮陪你们约会吗?」
『所以说这不是什么约会……』
「你真的很没用耶……」
枣瞠目结舌的嘴巴完全阖不起来。
景介打的商量是,想要安慰枯叶帮她走出低潮,所以打算明天带她上街购物之类的。只不过现在时机敏感,没有防备地在外游荡感觉很危险。所以你可不可以也一起来——这样。
一听完,枣劈头就痛骂了一句「没用的男人」。
像这种时候一定是两人猾处,没有其他选择。怎么会迈么笨哪?
但景介死抓着「危险」这个理由不放,极力主张枣至少必须在附近待命。
「反正你给我听清楚了。」
枣无奈地压低声音,开启说教模式。
「我也知道枯叶现在情绪很低落,也希望能帮助她走出低潮。」
『既然如此……』
「没有什么好既然如此的。帮枯叶打气不就是你的责任吗?」
枣道出了事实。
「雾泽,你跟之前的我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在意我们代替你完成你该做的事吗?你真的能接受吗?」
这是上个礼拜的复仇,也是报恩。
过去因为和通夜子之间的纠葛而裹足不前的枣,当时就像这样被景介痛斥了一顿。
「我当然是很担心枯叶啊,型羽和槛江应该也是一样。问题是,就算我们的鼓励有用,她真的打起了精神也没意义。让她打起精神的人若不是你,就失去意义了。」
景介认真地听得出神,枣的语气也慢慢严肃了起来。
正当她坐在床缘,一边换腿翘脚—
「你不是喜欢枯叶吗?那拜托你……」
一边准备说出「振作一点」四个字的时候。
「……咦?」
她发现不知不觉间,有个人影站在眼前。
「等、等一下,妈!」
枣反射性地用手捣住手机的通话口大叫。刚才太过专注于讲电话,导致没注意到母亲进了房间。
为母的蓟进房后,一直面露傻眼的表情俯视着枣。
「我说你啊……」
为母的开口说道:
「只穿内衣裤就在当男生朋友的恋爱顾问是什么意思?」
「咦、啊、不……」
枣狼狈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真是的,我生的女儿怎么会跟女人味完全沾不上边啊?」
「我、我哪有……对了,你怎么擅自进人家的房间里来啦!」
「吃晚餐了。你知道我喊多少次了吗?」
这是在一般的母亲身上很常见到的理由。
『……木阴野?』
手机另一头的景介讶异地喊了名字。枣突然觉得只穿了内衣裤的自己很丢脸。是说,刚才和母亲的对话该不会都被他听见了吧?
「……反、反正结论就是那样!明天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咦?喂,等一下,我话还没……』
一挂断电话,就连枣自己也感觉得出来脸羞得又红又烫。
「哎,讲完了?」
「吵死了!你出去啦!人家要穿衣服啦!」
枣气得大呼小叫。蓟耸耸肩膀,只留了一句「赶快来吃晚餐」便转身离去。
枣扶着额头,长叹了一口大气。
于是枣换好睡衣后,来到楼下的起居室,板着一张臭脸当作无言的反抗开始用餐。只不过,枣原本就不是那种爱记恨的个性,更遑论对方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用完餐后,先前所发生的不快她早已付诸流水,朝着母亲洗碗的背影说话:
「刚才我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吗?」
「我不是刻意想听,是声音自己传进耳朵的。」
「意思还不都一样……欸,妈,那你的看法呢?」
枣大方地向母亲询问意见。
「我的看法吗?」
蓟关紧水龙头,一边用围裙擦拭双手一边回头面向枣。
「关于枯叶的部分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不能否认有危险。」
「果然是这样吗?」
「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嘛。」
蓟拉了张椅子坐下,和枣面对面,脸上的表情带有几分严肃。
「现在『通连』落入了敌方的手中,小心防范才是首要之务。」
『通连』——专克一族的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