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介透露的部分了。
而且枯叶自己也是有不清楚的地方。『白鵺』以外的藏物如果遭到破坏,结果也是一样吗?还是说只有『白鵺』是特例?
重点是——
藏物究竟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
距离与异种的最后一场战争——玉藻之战已有三百年之遥。
创造藏物的技术早已失传。
不。至少生在本家,却只是个次女的自己并没有获传那样的技术。
枯叶不甘地抿起嘴唇。
一无所知的次女,无知却自以为首领的小丑。
供子和依纱子的话沉重地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
雪上加霜的是,如今连首领之证也拱手让人,这样的自己到底能有什么作为呢——
不知是接受了枯叶的说明,还是察觉枯叶的表情出现了变化——
这回换景介带开话题。
「接下来能谈谈你的事吗?」
枯叶颔首,殷齿欲言,然而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是好。
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景介一如体察到枯叶的心情似地把手放到了她的头上。
「木阴野已经跟我讲过神乐的事了……跟你母亲很像是吧?」
「……啊啊。」
枯叶像好不容易挤出声般回答道。
没错。
那个面孔,那个声音。
神乐的容貌跟先代的首领——换言之,跟枯叶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木阴野有去跟砂姬小姐确认过了,她们俩好像本来就长得很相似。而且叛乱是十七年前的往事了,所以她没有料想到你们会有那样的反应……木阴野说,砂姬小姐后来道歉了。」
「是吗?」
但枯叶的心情并未因此而不再消沉。
神乐和母亲长得很像,这不是什么难解的事。毕竟她们是姐妹。
但症结不在那儿,不——是不只有那儿。
「……景介。」
枯叶拉住了景介的袖子,宛如是在攀住浮木般。
手指头直打哆嗦,身体发冷。
现在——就连佯装开朗、转移话题似乎也做不来。
就连视野也因为浮现在脑海里的影像开始摇曳晃动。
「枯叶?你……」
袖子已不足以做为依靠。
尽管改握住了胳臂,还是不够。枯叶将景介拉了过来,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景介也把手环到枯叶背后轻搂。他的温柔令她鼻酸落泪。
有了景介的支持,枯叶这才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
「奴家……这是何故?为何会……一直忘记没有想起。」
「怎么了?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奴家一直都忘了!」
枯叶在景介怀里大叫。
同时在心里也仰仗吉乃。在内心深处呼喊寻求她的援助。
但——纵然有景介和吉乃的扶持,却保持不住平常心。
「这些日子以来……到底是为什么?害怕:…对,因为太害怕了。奴家并不想去看,觉得那是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所以才会无意识地从脑中剔除了记忆。」
枯叶的诉说对象已不再是景介,而是自己。
为何?为什么?
把这么重要——惊人的记忆封印起来,再自视甚高地以次期首领自居。没有比这更滑稽的事了。
以前供子曾问了一个问题。
枯叶早就知道那个答案了。亲眼看到了。然而却欺骗自己。
「那个人真的是神乐吗?会不会其实是母亲大人?」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母亲跟神乐脸长得……」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你当真以为……那个晚上杀害了木春大人的凶手是我们吗?
供子的问题,和那个晚上所目击的画面在枯叶的脑里逐渐合而为一。
一直封存在记忆深处的那一幕形同亡灵般幽幽浮现,折磨着枯叶。
被火海包围的屋子。
母亲的身影。
状况和村落失火当天的本家宅邸十分类似。
不过,有个地方大不同。两者间有着决定性的差异。
在火海中所看到的母亲与姐姐的身影——
枯叶一如在呕血似地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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