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木阴野的母亲是受过几万回的伤害,才成了能将弦音收放自如的高手呢?纵使她是能瞬间治愈伤口的铃鹿一族,身体感受到的痛楚应该与一般人无异才对。
想必她是切身体会何谓「呕心沥血」的努力与觉悟后,才把技术提升到这个境界的吧。
「……呜。」
「畜、畜生。」
通夜子和巳代两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不过,蓟却依然背对着她们。
「总之第一课结束了。紧接着要上的是第二课。」
她向景介身后的丈夫露出了微笑。
于是——
本日最大的震撼弹,投向了从刚刚就一直惊愕连连的景介等人。
「孩子的爹,跟女儿同龄的女孩对打,是不是会让你放不开身手?」
丈夫——木阴野慎一听到妻子向自己丢出这样的问题。
他开口回答了妻子。
「嗯,就交给我吧。」
「咦、啥?等、等一下,没……没搞错吧,咦?爸爸你要上场?」
木阴野陷入一团混乱,整个人狼狈不堪。可以体会她的心情。因为景介的心情就跟她一样。
毕竟他是一般人类,这么说虽然很失礼,但左看右看都不觉得他有过人之处。
而且,他还是一个看似有轻微代谢症候群的中间管理职大叔。他在街上被小混混抢走皮包的画面反而还比较容易想像得出来……虽说对朋友的父亲怀抱着这种印象实在非常的无礼。
——他该不会随身携带着手枪吧。
心怀远超过「一身冷汗心跳加速」这种层级的不安,景介紧盯着慎一慢吞吞地朝巳代走去的身影。
「嗯~对手是跟女儿同龄的小女生,真的很难下手耶。」
他一边叽叽咕咕地说道,一边扭腰拉筋。实在很难不让人产生一股想呛他「现在做什么屁广播体操啊」的冲动。连景介都快看不下去了,即将与他交手的巳代自是早已讶异到哑口无言亦不足以形容的地步。
「……喂,我是不是被瞧不起了?」
巳代无视眼前的中年老头,向枯叶问道。
「这问题奴家也很难……」
枯叶也同感困惑。
看来,现在不分敌我,都抱着同样心情的样子。
「你叫巳代是吧,先用不着那么愤慨。」
慎一毫不把现场的气氛放在心上,露出了业务性的微笑。
「用不着手下留情。尽管放马过来杀我吧。」
「喂喂,你是想用中年老头油腻腻的血来弄脏我的『物主之杖』吗?恶作剧也要适可而止。我没兴趣奉陪老伯的无聊玩笑。」
「被跟女儿同龄的小女孩这么说,我的心被刺得好痛呢。可是你搞错了一件事。」
「啥?我搞错了什么?」
「我的血不可能溅上你的藏物。」
「你少嚣张了!」
巳代的怒火一下子就冲到了沸点。
被火气冲昏了头,她二话不说自斜上挥下『物主之杖』。鞭子的前端更迅于音速,撕裂声咻咻地响。朝慎一袭去作势将他的胸膛斜劈成两半。
然而——
「啊,我还没做自我介绍是吧?」
慎一垂下了头配合鞭子的攻击。
乍看之下就像在弯腰敬礼般。
那只是十分平凡无奇的动作。可是鞭子却连他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也没摸到。
个百之就是——他闪过了刚才的攻击。
「幸会。我是株式会社四方田制药经理课长木阴野慎一,年四十二岁。兴趣是围棋。特技是模仿声音,这招可是我参加宴会时的压箱宝喔。附带一提,今天请的是有薪假。」
「……唔!」
巳代脸上挂着「一定是我一时失误而已」的表情重新挥下『物主之杖』,然而结局还是一样。慎一这回轻轻向后仰起身子,一如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般朝巳代步步逼近。
「言归正传,你应该知道前首领在十七年前掀起叛乱的历史吧?」
巳代不予以理会,展开第三度的攻击。
慎一堂而皇之地向前跨出一步。鞭子没有命中。
他一边闪避,同时睨了景介一眼。
「当年,我也有跟妻子一同并肩作战呢……还记得那时年纪差不多就像景介这般大吧。」
「像我……一样?」
这话使景介不禁瞠目结舌,霎时——
慎一采取了行动。
那是与先前一样稀松平常的跨步。然而巳代却反应不来,任凭慎一侵入自己的眼前。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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