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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又有什么关系。」
「你再靠近一步,别怪我不留情了。」
「哎呀,又有什么关系。」
笑咪咪的依纱子令型羽无所适从。这是一种让人完全无法洞悉她有何目的、貌似故作玄虚却又捉摸不定态度。也或者这个没有防备的模样是在诱使型羽攻击的陷阱。型羽即便脸上写满了焦虑,也只能伸出铁爪牵制、无法轻举妄动。
依纱子再次开口说道:
「上次见面时没有机会好好跟你聊聊嘛,稍微谈一下没有关系吧?」
「我没有跟你交谈的理由,你若那么想对话,不如我们以刀剑交心如何?」
「不要,因为我是和平主义者。」
「……你哪里配称得上!」
秋津依纱子的恶劣行径,早已透过景介这个管道被型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杀人不眨眼地夺走三个人的性命,还把其中一人的身体送给了巳代——其卑劣的行径可谓将铃鹿的名声败坏到了谷底。
「那就可惜了。本来想说我跟你应该很合得来的呢。」
「如果你真的这么以为,那表示你的脑袋有问题。」
「真的是这样吗?……你不是很讨厌人类吗?」
依纱子说得对,型羽是憎恨人类没错。那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但—
「我是铃鹿。纵使我再怎么憎恨人类,我也不会抛弃铃鹿的荣耀。」
「哦,是这样啊。」
依纱子像是深感佩服似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荣耀吗?荣耀啊~」
话中有话的语调,令型羽不禁眉头紧皱。
「你想说什么?」
见状,依纱子笑了。
「……什……」
型羽被她的模样吓得无意间往后倒退了一步。
依纱子脸上所挂的笑容,跟先前她所展露的——看不出有任何情感、想法让人捉摸不清的微笑全然不同。
那个上扬的嘴角若要打个比方来形容,就好比饱餐一顿的猎食者碰上猎物时脸上所浮现的表情,又好比偶然发现一排蚂蚁军队的小孩子,从容不迫的气息里夹带着一股一时兴起的破坏冲动。
那是掌握他人的生杀予夺之权时,才会流露出的喜悦表情。
秋津依纱子向型羽露出那样的笑容——
「……『弱小的小鸡』。」
然后喃喃地如此说道。
「咦?」
那个字眼。
出现得既唐突又无脉络可循,而且意义不明——但听在型羽耳中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你说什……」
型羽一时之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不知所措,型羽确实知道这个字眼。
但——
那不应该会是在这个场合出自这个家伙口中的字眼才是。
依纱子开口说:
「荣耀……吗?那就是你的理由?」
紧接着她说:
「这么说来,当时你一个人也没杀就回来啰?」
她又开口说:
「你没有对杀了你妹妹的人复仇吗?」
「你……」
型羽的嘴唇直打颤,两只脚不听使唤地颤抖着,牙关也在喀喀作响。
依纱子慢条斯理的态度让惊愕的型羽更加动摇。
「你妹妹本来是住在『阳光洒落之家』那里对吧——虽说她只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为……」
「你妹妹在感化设施被那里的小孩欺负。不对,不光只有小孩喔。连大人也是帮凶。别说无亲无故的外人了,连在感化设施工作的亲生父亲也不例外。」
「为什……」
「小鸡。鸡这种生物呢,会对团体中最弱小的一只群起围攻。团体就是像这样透过向弱者排解压力的方式才得以维持正常。而你妹妹所扮演的,就是『弱小的小鸡』这个角色。不……说是『你妹妹』好像也不太对喔?因为……」
「为什么?」
「因为『你妹妹』已经变成你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件事!?」
身体之所以会不停发抖,是因为没预期这段往事会被挖出来吗?
或是因为身体回想起当年的恐怖记忆呢?
「型羽妹妹,不对……礼菜。」
依纱子以怀念的语气呼唤了型羽丧服的对象——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名字。
「刚才我不就说了吗?我有话想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