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错愕的景介——
「话说,奴家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所谓的学校生活……感觉还挺有趣的不是吗?」
那个和高傲的口吻格格不入的娇嫩声音,继续往下说道。
——喂,慢着。
等一下。
虽然差点当成耳边风没放在心上,可是刚刚那个声音……不太对吧?
现在是午休。我和同学在学校教室谈天说笑。应该就是这样没错。
然而——我感觉好像听到了某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声音,是我太过神经质了吗?唉,一定是我多虑了,绝对不会有错。我由衷希望事实如此。
但宫川和荒木却瞠目结舌地望着景介的身后。
「不不不,那怎么可……」
景介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胆颤心惊地转头回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眼熟的水手服的白色、领巾的浓黄色、裙子的深蓝色。
那身打扮令景介反射性地感到安心。但,做了这一身打扮的,是留了一头长长的黑发,以及有着一双大眼的少女。
换句话说,就是身穿了白州高中制服的——
「……枯叶!?」
教室里所有的学生全都瞪大眼睛,注视着忍不住放声大喊的景介。
「是又如何了?干嘛发出那种不得体的怪声?」
枯叶十分明目张胆——或者应该说完全没有进入状况,露出一脸讶异的表情问道。
「不、不对,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啊!」
「奴家是来见你的……我若这么说你会开心吗?」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在景介的脑袋里,『无论如何绝不可能会站在这里』的家伙,竟然现身在午休教室这种日常的画面当中,大脑根本来不及处理这股冲击。
「嘿,雾泽。」
荒木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问:
「呃,你跟她认识?」
「那个,怎么说呢……,」
「啊啊,这下失礼了。奴家名叫枯叶,和景介将来是……」
「Stop!慢着、闭嘴,嘴巴拉上拉链!」
「怎了?景介?你何必那么见……」
「你跟我过来!」
景介一把抓住枯叶的手臂,匆匆忙忙将她拉往教室的角落。像是要躲避他人视线似地弯腰驼背、缩起身子。
「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啊?」
脑中仅存的一丝理性使景介压低了声音。
枯叶或许是有样学样,或许终于察觉气氛不对劲,她也跟着放低音量回答:
「嗯,奴家是溜进来的。」
「……啥?」
「学校这地方还真挺有意思的哪。只要穿上这套衣服,没有人会注意到奴家是局外人。这么疏于防范,万一有什么事变发生,不会造成麻烦吗?」
「那不是重点吧……」
景介终于有一点点余力可以思考了——尽管只有那么一点点。
看样子,这并不是什么「假藉新生的名义入学或转学」之类的老梗。不过那倒也是理所当然的,枯叶的性命正受到繁荣派那帮人虎视眈眈,没道理刻意跑到不来也无所谓的学校上课。
不过,既然不是新生入学或转学的话——那么她现在的行为就等同非法入侵了。
「我再问一次,你为什么会跑来这里?」
正确来说,这是第三次提问了。
「奴家有事在身。毕竟机会难得,想说顺道看看你平常在做什么来着哪。」
枯叶轻描淡写地说道后,随即话锋一转,像是在察言观色般直盯着景介的眼睛。
「……奴家给你添麻烦了吗?」
「呃,不……那个。」
那天真无邪的视线令景介支支吾吾。
「反正,呃……好吧。你是新生,你是跑来找我这个朋友的——就这样跟别人解释。」
总算是搬出一个临时想到的藉口。
毕竟总不能老老实实地跟荒木和宫川说『这家伙才不是什么学生,不过有事要办所以才穿上制服溜进学校』吧。
「咦,奴家并不是什么新生啊?」
「别管那么多了,总之就这么说!至少在这间教室里你就是新生!」
宛如被景介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到似地,枯叶「嗯」的一声点头答应了。
——很好。
景介在脑中反覆演练。这家伙是新生,跑来找我这个朋友……呃,跑来找我这个国中时代的学长,纯粹只是这样。好,天衣无缝。做好万全准备的景介回过了身子。
「啊~那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