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景介不放的那张稚气脸上,明显挂着嘲讽、扭曲的笑容。
「喂小鬼,难道你……」
这家伙早就知道枯叶会来探视,才故意……?
「………………朝胸部…………非礼……」
景介隐约听到了悄悄话里头有几个非常不妥的字眼。
「等一下,你刚才在说些什么?」
景介连忙想阻止,可是——
「哎呀雾泽,你想上哪去呢?」
被人从背后用力抓住,身体动弹不得。
「木阴野,你……」
「我也学起来啰。精神一松懈就会遭人暗算,看来是确有其事耶。」
「等等,别吓人。你的声音也太可怕了,而且很痛!痛死人了啦!」
除了肩膀以外连手臂也被固定住,尽管景介哀号连连,木阴野仍没有放松力道的打算。
「跟女孩子为敌会有什么下场,我保证教到你牢牢记住为止。」
「有这种怪物般的力量凭什么说自己是『女孩子』了!」
「哎唷,跟女孩子讲这种话好吗?」
被把关节勒得叽叽作响的木阴野搞得心慌的同时,景介忽然把视线移回枯叶身上。
一看——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景介记得直到不久前,她还高兴得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然而经型羽这么一咬耳朵,她脸上的表情消失了。那是从来没看过的脸色。不是板着臭脸那种小儿科。就连跟繁荣派那帮人交手时,也没看她有这种脸色过。
枯叶从外廊起身,走进庭院。
「景介。」
「是、是的?」
景介紧张到忍不住以敬语答腔。
好可怕。那张无表情的脸不知何故感觉格外恐怖。
「男人是什么样的一种生物,奴家自认还算了解。毕竟以前在聚会时,偶尔会听见那些大人为了丈夫的事情大吐苦水哪,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更是不在话下吧。」
「……咦?」
「况且,奴家身为铃鹿一族次任的首领,必须具备宽宏的雅量。若夫君对其他女孩儿只是停留在欣赏的程度,那奴家还能笑着原谅吧。虽然不太想原谅,但奴家还是姑且退让个一步。」
「那个,枯叶小姐?您说的话……」
现在不管怎么瞧,都不是像平时一样可以吐槽「我哪是你的老公啊」的那种气氛。
「只不过。」
枯叶的脸上浮现了表情。眉根一皱,瞪视着景介。
那毫无疑问的是怒气。
「等……」
「你谁不挑,却偏偏挑了对奴家、对你而言都是朋友的枣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行为,你这教奴家如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慢着,你别听那个臭小鬼胡说八道!喂,型羽!」
「我只是据实以报。」
「最好是据实以报,我看你是有的没的胡扯了一番吧!而且还加油添醋!」
尽管景介向转过头置若罔闻的型羽大声抗议,还是无法平息枯叶的怒火。
枯叶的怒气终于转变成了怒号。
「真是……都已经拥有奴家了,你何故还是如此冲动!」
「冲动的人明明是你!」
「别再找借口了,真是丢脸!」
「枯叶姊姊,请用这个。」
此时型羽时机神准地把木刀交给枯叶。
「死小鬼,干嘛火上加油……!」
「枣,你让开。」
「咦、咦?等一下,枯叶?」
见枯叶气势汹汹,就连身为当事人的木阴野也不由得感到迷惘而显得退缩。
「我没有那么生气啦——」
无视有话想说的木阴野,枯叶抡起接过手的木刀,摆出直指景介眉心的姿势。
「很好,奴家明白了,那奴家就来当你的对手吧。既然那么想摸女人的身体,那你尽管摸个够……如果是你摸得到的话。」
「等等。你冷静一下。这是误会!先听我说!」
「举刀吧。」
「不,所以说……」
「你不举刀的话那奴家就不客气了!」
「哇、别过来!」
枯叶不由分说地将木刀高高举起。
景介立刻往后面跳开,但双脚打结摔了一跤。他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马上往旁边一滚。几乎同一时间,木刀的刀尖发出低沉的声响刺进了地面。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