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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处理的事情全都晾着没有进展。
虽然只要自己对木阴野尚有一丝的存疑,名单或许就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不过这样的想法终究只是在为自己的拖拖拉拉找藉口。
“我到底在搞什么鬼啊……嗯?”
当景介无精打采地走在路上自言自语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是简讯的提示铃声,于是景介拿出手机打开。检查内容后,发现是母亲传来的。
‘蛋一盒,鸡胸肉五百公克,一公升牛奶两瓶。’
“这是怎样……”
原来是购物的指令。要景介回家时顺便去一趟超级市场当跑腿。
话说回来,简讯上连个一句“去把这些东西买回来”也没有,这样根本不算文章,顶多只是罗列物品的清单罢了。难道语气就不能客气一点吗?景介叹息一声。如果换作是自己为了同样的事传简讯给家人,结果大概也是半斤八两吧。一想到这景介不觉苦笑起来。有其父必有其子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姊姊她就不是这样呢。
虽然景介现在已想不太起来姊姊的脸长什么样了,不过个性倒是记得很清楚。她跟父母一点都不像。她的脾气温和,不论做什么事态度都很稳重大方、气质优雅——
“……啧。”
景介咂了声舌。会去想到姊姊,也就证明自己现在处于非常心烦意乱的状态。
从以前就是这样,只要一碰上棘手的麻烦,就会去做“换作是姊姊的话不晓得会怎么做呢”,或者“要是姊姊还在的话”这种无谓的假设。
不晓得身上有没有带钱。景介抓抓头打算换个心情,翻开皮包确认。
因为金额应该够买东西,所以景介便直接前往了附近的超市。尽管不在回家的顺路上,不过也没远到需要先回家骑脚踏车。
——说到这个,脚踏车后来怎么了?
礼拜五晚上景介是骑脚踏车折回学校的——然后就随手抛在校门前还是校园里没去牵回来了。
话说今天上学时,也不记得有看到被自己丢在一旁的脚踏车。枯叶和木阴野也不可能好心到连脚踏车都替他保管起来。
恐怕是礼拜六的时候被其他人就这么顺手牵羊骑走了吧。
看来只好找个藉口跟爸妈说脚踏车被偷了。这不是在说谎,大概吧。
景介抵达了超市。
历史悠久的陈旧店面不改些许萧条冷清的模样。乡下特有的超大型停车场上只停放了零星几部车,不免令人替老板担心起经营状况。
景介穿过店内的自动门,拿了一个购物篮。此时,赫然有一个异样的影子,从正打算调出手机的简讯收件匣重新确认购物清单的景介的视野内横越而过。
“嗯?”
景介抬起头朝感觉不对劲的方向看去。
“……等一下,喂。”
异样人影的真面貌令景介为之哑口无言。
是那个和风女仆。
她深蓝紫色的素面和服上头多穿了一件围裙,并将色素淡薄的头发系起来披在肩口上。虽然衣衫整洁,却唯独脸色显得格外惨白,一副让人嗅不出丝毫生气的异常样貌。
她在肉贩区的前面提着购物篮手拿各式各样的混合绞肉比较衡量,这般画面令景介怀疑自己脑袋是否错乱了。
路过的大婶还用打量疑似可疑人物的眼神凝视着她的背影。说“疑似”也不对,百分之百就是可疑人物。
“喂。”
踌躇了一会儿,景介下定决心出声向那名女性——记得是叫棺奈——攀谈了。
她回过头。那个动作让人感觉不到呼吸和气息,宛如死板的电脑动画般。
和景介对上视线后,她微微垂低头的角度打了个招呼。
“景介大人。”
“为什么要加上敬称啊……”
和服围裙的女性尊称高中生为“大人”,此举引来其他顾客刺人的视线。
“大小姐嘱咐我、对待您要像、对待一族一样。”
“枯叶她?”
棺奈点点头。
“那你到底在干么?”
“汉堡。”
“啥?”
“今天的晚餐、是汉堡。”
她开始说出了让景介穷于反应的话。
“我不是要问你那……”
“上面还要、放凤梨。”
“肉配凤梨是旁门左道吧……唉,重点不是那个。”
景介情不自禁地插嘴干涉别人家晚餐要怎么吃。
“景介大人。请问、这边这个、三百九十五日圆的肉、和四百五十九圆的肉、有什么、差别?棺奈、分不出来。”
她双手拿着肉盒,面无表情发问的那个模样教景介忍不住噗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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