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恨不得将岩城的记忆消除得一干二净。
(难道说,那时候的照片还是被教授看到了吗?)
之前有一次差点被岩城看到某张照片。虽然弘树在千钧一发之际藏起来了,不过岩城可能还是看到了野分的脸。
倘若真的被岩城看到了,弘树现在也百口莫辩吧?
毕竟那张照片里的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朋友,再加上以弘树的个性来看,说他们那么做是在开玩笑,岩城应该也不会相信。
「干嘛,中条?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吗?」
「没……没什么……」
弘树佯称是别人的事来与岩城商量的,其实就是和野分之间的关系。因为他听说岩城的恋人年纪也比他小,他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好方法可以克服因年龄差距而感觉到的不安,所以才若无其事地向岩城提起。
他以为自己已经假装得非常完美了,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有点不自然。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星期一之前,要把感冒治好哦!啊,不用送我了。」
说完之后,岩城便一派轻松地从野分身旁走过。
「啊,岩城教授,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喝杯茶再走……」
「不用了……不用了,这个人情我会向那家伙讨回来。」
野分客气地唤住岩城,但是岩城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擅自做了决定,因为岩城这个人本来就非常我行我素。
「咦?啊……教授……!弘树,我去送客。」
「好,拜托你了。」
岩城大步走向玄关,野分为了送客而追在他身后。
给岩城添了那么多的麻烦,却没有好好招待人家,这让弘树对岩城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但岩城愿意打道回府,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话说回来,那个人到底看透了多少啊……)
虽然弘树不太想去面对,不过他觉得岩城似乎已经看穿自己和野分的关系。
不过,岩城也极有可能为了一睹弘树的恋人——野分的庐山真面目,所以才故意留到这么晚。
星期一到学校之后,不知道又会被岩城揶揄些什么。但是,依岩城的个性来看,他一定会被狠狠地调侃一番。他必须时时提醒自己,不可以对岩城说的任何话产生过度反应。
弘树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之后,送岩城出门的野分也正好回到寝室。
「岩城教授要我转告你『多多保重身体』。」
「哦!」
「你们看起来似乎很要好,他是你的上司吧?」
虽然野分只是随口一问,但是弘树因为心虚的关系,所以反而有一种胸口被人扎了一针的感觉。
他并没有背叛野分,但如果看到刚才那种画面的人是他,他也绝对无法以平常心看待。一想到此,弘树的心里便对野分感到万分过意不去:
「野……野分?」
「什么事?」
「他只是我的上司,你千万不要产生奇怪的误会……」
弘树怕野分可能会对岩城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才再三地解释,但这么一来似乎反而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奇怪的误会』指的是什么?」
「呃,就是……」
没想到会被野分如此反问,弘树顿时答不出话来。
虽然野分像平常一样面带微笑,但这反而让弘树觉得很可怕。野分果然还是生气了吧?但是,如果现在向野分道歉,似乎就等于默认了自己真的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弘树正慌张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野分主动改变了话题:
「话说回来,你要维持那个样子到什么时候?人都已经不舒服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再次受寒哦!」
「啊,说……说的也是,我先换衣服再说……」
看到自己被岩城脱得袒露出一大片胸膛,弘树惊慌失措地连忙拿起放在棉被上的新睡衣。衣衫不整的模样,让弘树羞耻地赶紧换上衣服,同时野分也在床沿边坐下,故意对弘树说道:
「如果你一个人没办法换的话,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我的状况没有糟到那种地步……」
野分大概是在暗讽弘树的衣服被岩城脱掉一半的事吧?
(野分果然不高兴了……)
弘树一边扣上睡衣的纽扣,一边打量野分的脸色。虽然野分的表情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他的眼睛并没有在笑。
「不过,你的身体状况差到非得麻烦教授送你回来不可的地步吗?」
「是教授太小题大作了啦!我只是有点发烧,他就以为我病的很严重。」
弘树避而不谈自己发烧的原因,反而把错全都推到不在场的岩城身上。突然,他感觉到野分将头抵在自己肩膀上。
「……你为什么不通知我?」
「咦?」
「你通知我一声的话,我就可以去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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