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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手上不是提着纸袋吗?」
「啊……原来如此……」
弘树还以为野分要说他看到自己去珠宝店看戒指,心里不禁暗捏一把冷汗。仔细想想,野分怎么可能知道?
(对心脏真的很不好……)
弘树重新提振起精神,举起手上的纸袋给野分看。
「我今天加班,留得比较晚,所以去百货公司买熟食。虽然回到家还得洗米煮饭,不过总比从头准备起好吧?我还顺便买了好像很好喝的葡萄酒,你要不要喝?」
弘树买葡萄酒其实是别有用心。如果野分今天难以入睡,他打算以要野分陪他喝睡前酒的名目来灌醉野分。
「好,我明天可以晚点出门,所以没关系。」
一个出其不意的偌大微笑煽动着弘树的罪恶感,不过,这次情有可原。
两人天南地北聊,不知不觉已来到家门口。
「我回来了。」
野分打开门让弘树先进去,弘树打开电灯,脱掉鞋子,正打算走向厨房时,背后伸来一双修长的手抱住了他。
「弘树,你回来了。」
「……!你不是也才刚回来吗……」
「我偶尔也想说一下这句话嘛!」
或许是弘树先踏上了地板框(注:日本房屋入口处通往室内的地方,比玄关略高),所以野分抱住他的手的高度跟平常有些不同,轻拂颈间的吐息打乱了弘树的心律。
「放……放开我,我要去准备晚饭了。」
「我还没补充够你。」
野分变得比同居前更加粘人。弘树虽然不讨厌,但有时也会感到吃不消。
弘树虽然也不想推开野分,但两人总不能在门口相拥到天荒地老吧?总之,今天必须让野分早早入睡,于是,弘树决定先取悦他。
「……这种事,等一下多得是时间可以做吧?」
「咦?」
「我说,等吃饱饭后再做——」
「我可以解释成你在邀请我吗!?」
「邀……」
(邀请?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弘树的意思是,等吃饱饭后,野分要粘他多久都随他高兴,但是野分好像误解他的意思了。
野分抓住弘树的肩膀,定定地凝视着弘树的脸庞。野分出人意表的反应,让弘树瞠大了双眼。
但是,在野分充满期待的眼眸凝望下,弘树实在难以把要解释的话说出口。于是,他只好含糊其辞:
「呃……算、算是吧……」
闻言,野分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奕奕地说道:
「晚饭我来做!」
「真、真的吗?」
野分夺过弘树提在手上的纸袋,一脸欢欣地走向厨房。留在原地的弘树,呆望着野分的背影。野分回过头来向他说道:
「弘树,你先去洗澡吧!」
「哦,好。」
虽然野分误会了他的意思,不过,只要野分高兴就好了吧?然而,望着野分异常兴奋的身影,一股后悔之情在弘树心中油然而生。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弘树的自言自语,当然没有传进远在厨房的野分的耳里。
(他……睡着了吧……?)
耳边传来野分沉稳的鼻息,弘树轻轻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灯。在柔和的灯光下,野分孩子般的睡脸,令弘树不禁莞尔。
虽然野分嘴上说「一点也不累」,实际上却已精疲力竭了。加上用餐时又被弘树灌酒,于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经过那么激烈的运动,他应该睡死了吧?)
鞭策着倦懒的身体,好不容易坐起身来的弘树心里暗忖。
野分误会了弘树所说的「等一下」。吃饱饭、洗完澡后,便真如之前说的一样,紧紧黏在弘树身边不放。
弘树因一时的权宜之计而同意了野分,所以,无法露骨地拒绝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只能宠溺着野分,任由他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暌违数日的体温,舒服得让弘树昏昏欲睡,但他仍以顽强的意志力保持清醒。
老实说,弘树已经快睁不开眼了,但是,在达成目的之前,他无法安然入睡。
弘树把掉落在地板上的睡衣捡起披上。接着,用不惊醒野分的动作,轻巧地把野分的手拉出来搁在棉被上。
然后,从枕边拿出事先偷偷藏好的细绳,绕上野分左手的无名指。
(别醒来啊……)
弘树在心里一面暗暗祈祷,一面用笔在细绳上做了一个记号后,才轻轻抽开。这个任务比他想象的还要轻易达成。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轻而易举就把任务完成,也让弘树感到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