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想起定期集会时铃音的态度。她变得心浮气躁,就是从那次会议提到〈坂本铁子〉这个名字时开始的。
还有,那个白衣女唤作铁子。这么说——那个人就是小凛找来的训导专家了。
本来就担心对方会不会误解,没想到已经太迟了!偏偏就是她成为太保残党的首领,在学园掀起内乱。
之前就觉得要是放着太保残党不管,总有一天会发生这种事。不能放着无法融入权田原组的他们不管,那样只会产生新的弱者。所以我们到处巡逻,想要找出他们与之接触。
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情形失败收场。
变革后的学园——前途似乎充满黑暗。
走到穷途末路时,前方有我家的女仆、还有据说是铃音阿姨的教师。
仿佛在嘲笑我们:就连我们改变了学园的举动都很幼稚……
“铃音,你没回家吗?”
我针对铃音和坂本铁子小姐对话中令人在意的部分发问。
铃音默不吭声。但是,我好像能够隐约想像她没说出来的原委。
我并不晓得具体的情况,但是掠过脑海的,是笼城合宿那晚——碰触到她一部分心情时的事。
私底下的她是胆小鬼。她一定发生过许多悲伤的事情,使得她那么做吧!
她贬低自己,以避免和他人正面交流。
她逃避被人期待。
既然从一开始就无可救药的话,也就不会受伤了。于是她一直戴着LADIES的面具。
那些仰慕她的小妹,成为她逃避的避风港。
所以被她的阿姨铁子小姐一质问,就逃走了。
‘自己被讲就无视,父母被讲了就恼羞成怒吗?少天真了!你做了欠骂的事,父母被骂是当然的吧!!’
铁子小姐这番旁人听了都会心痛的严厉话语,却是正论。
努力要成为精英的我,与一面扮演LADIES贬低自己一面努力上进的铃音有几分相似。
所以,我想深入她的内心世界。
“你不和铁子小姐好好谈谈是不行的。”
“像我这种人的事,跟老师你没关系吧……”
她别过脸去,给了我悲伤的答覆。
“你不要说那种话。你不是责任编辑吗?你是和我一起战斗的伙伴。我的责任编辑并不是那么没价值的人!”
听我这么说完,她颤抖了。
对一直刻意背负LADIES标签的她来说,〈责任编辑〉这个头衔应该很沉重,同时也很重要才对。
我想止住她的颤抖,于是抓住她的双肩。我的脸凑近她的脸,近距离面对面。眼睛与眼睛的距离拉近了,她的眼眸略显不安地摇曳着。
“不许转开眼睛喔。”我叮咛她。
她应该已经有所累积,足以对自己抱持自信了才对。
‘为了跨越那种标签,我们改变了学园,不是吗!!’
流一的声音在脑中重播。
她必须跨越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负面标签,恢复原本的自己才行。
她必须用言语击退那个叫做铁子小姐的人。
“你别再贬低自己,抬头挺胸地向那个叫铁子的人表达自己的心情好吗?虽然我不知道详情,但是铃音真正的模样并非毫无价值,并不至于让那个人失望。我这个同伴向你保证……就算万一这点无法传达给对方了解,我也不会瞧不起铃音。我和铃音依然是一起战斗的同伴,我、还有这所学园都不会舍弃你。这所学园应该是这样的地方才对。”
她的眼眸摇曳,就算没有回应,我也感受得到她的不安。
“在这所学园根本就不需要害怕失败,不是吗?”
我及这所学园的学生——铃音的同伴必须带给她不畏失败的勇气才行。
为了让渺小的我们跨越巨大的障碍———要不然改变学园就没有意义了。
总觉得铃音要是不战胜铁子小姐,我们就会败给那群太保残党集团,失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这所学园……
铃音应该能够解开铁子小姐对这所学园抱持的误解才对。
这是一场解开误会的战斗。
就像是要确认那确实存在一样,铃音的手叠在抓住她肩膀的我手上。
“……你不会背叛我吧?”颤抖的声音这么问我。
“任侠之绊浓于血。”
好像有一首演歌的歌词是这样。
“……像我这种人……”
平常总是干脆爽快的铃音表情扭曲皱成一团了。那是她真实的表情。所以我更加用力握紧她的肩膀。
“铃音既不是笨蛋也不是没价值的人,这句话不是说过好几遍了吗?你只要恢复原本的自己就好。”
“原本的我……”
她的双肩放松了,然后一直束缚她表情的紧绷有如融化般松缓了。平常总是表情凶恶的她——这时我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