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吧?——内心的不安逐渐扩大。虽然是打架,不过要是撞到头或伤到内脏的话,有时会造成严重后果。
“喂、喂!我没事好吗!?搬流一就好了!!”
铃音猛然坐了起来,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是,我的头发烫了。
这两个人要是有个万一的话,我会懊悔不已吧!
“铃音!你看你的嘴都流血了!根本就不叫没事!好了,大家动作快!搬快点!快归快,但是要小心绝对不要摇晃到他们!特别是下楼梯时要注意!要是敢摔到就逐出门户!!”
嘴居然流血,简直是七龙珠嘛!
“是,大哥!”
“我不是大哥!我是老师!”
然后我们浩浩荡荡地有如大官出巡般,尽管很急却不忘小心地前往保健室。
“所以说!”
被包扎得像木乃伊的铃音大叫了。
至于隔壁床昏迷的流一已经超越木乃伊,简直像蚕茧了。狭小的保健室涌进了大量的流氓,陷入阿鼻叫唤的恐慌。
“我不是说了我没伤得那么重吗——!”
流氓们惊慌失措地包扎,结果一不小心包得太过火了。铃音的剑拔弩张让流氓垂下头。
“笨蛋,大家做得太过火了!都变成像凌波零了不是吗!要知道状况不是福音战士而是七龙珠!!”
但是,没有及时制止而放任他们胡搞的我也有问题,看来我果然脑筋一片混乱。铃音不光是被缠上绷带,全身还被无意义地涂上冰凉的消毒酒精,冷得一边发抖一边盖上棉被。
“是,老师,可是我们不知道伤势怎样,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流氓声音虚弱地辩解。
这种时候果然只能靠我努力了,为了拯救宝贵的生命……!
“幸好还有意识。我要问诊,你们到那边去。”
“扮、扮医生游戏!?老师意外地大胆……”
“呆子!笨蛋!赶快到那边去!”
我把流氓赶出保健室。转眼间保健室就恢复了该有的寂静。很好,这样就能跟患者独处了(化为蚕蛹的流一除外)。
“喂——老师……听我说啦——”
“喔,那当然。来,开始问诊了。”
我和铃音在床上面对面。
虽然我对医疗一窍不通,不过身为精英的我,健教成绩一向是最高评等,所以应该没问题才对。而且,我也懂得急救,就算是人工呼吸也难不倒我。
“你有没有哪里痛!?”
“嘴痛。”
“嘴吗?不过嘴是黏膜,是属于好得快的部位,先放着不管应该不要紧吧!应该还有比嘴伤得更严重的部位才对!毕竟血都从嘴里流出来了!象是内脏!”
“只是因为舌头破掉流血而已。”
“……嗄?”
说到嘴流血,一般不都是像这样肚子咚地一声挨揍,当场“咳哈!”吗?
“不对不对,我才没被揍到肚子咧!挨揍的是脸好吗!”
“……就算那样,毕竟你挨揍以后飞得那么远……”
“我只是自己往后跳减轻冲击而已。”
“那你几乎没受伤嘛!”
“所以我才那样说啊……是老师你自己听不进去——”
我当场颓然跪下。然后我按着自己的胸口吐气……喂喂喂,心脏还跳得很剧烈喔!
我们两人静了下来。
内心深深感到白忙一场……不管是过度惊慌失措的我,或是嚷起“哇咻咿哇咻咿”的流氓,其实都只是想设法化解沉重的气氛吧。总之先大闹一番,暂时不去正视事态的严重性。
自称家长会的莫名其妙家伙率领太保残党袭击我们,然后我们打输了。虽然他们主动撤退,留下的我们却清楚地烙下了败战意识。
——然后他们扬言明天放学后还会再来。
不过,哎,幸好大家平安无事。
“真是的,不管是我还是那边的流一,要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慌了手脚的话,在毒蝮学园就生存不下去了。你们干嘛那么惊慌。用不着担心啦!”
铃音浮现吃惊的表情,忽然别过脸去。
“啊……不是啦,你们就是因为担心我才会慌张的吧。抱歉……”
“……哎,是这样没错。”
我因为放心的关系而放松,有气无力地回应。
“像我这种人根本用不着担心啦,笨蛋。”
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区隔床铺的布帘徐徐摇晃着。
要是她着凉就不好了,于是我站起来关上窗户。
仿佛以此为信号,她开口了:
“对不起,那个穿白衣的女人,是我的亲戚。给学园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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