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来。
看了一下时钟。八点。经过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要短,但那也意味着,就这么度过一夜的话,必须一晚上忍耐热量带来的痛苦与诱惑。
“有点 办不到吧”
颤抖着苦笑了两声,梢把放在他身边的自己的包拽了过来,伸进手去取出了手机。
(都最后了,试着做点好事情吧。)
就在把包放回原位的途中,静静地呼吸着的他的身影映入了眼帘。梢探过去窥视着那张脸,
“昨天 中途被打扰了呢”
虽然本来,那个时候也不是那个意思。
“刻人君,说不定真的会拯救世界呢。”
梢就这么静静地把脸靠近,像是轻触他的脸颊一样吻了上去。
嗯 看到他这么小小地哼了一声,梢笑了。
“这是对你把我一直带到这里的谢礼。虽然是最后的,但也是最初的哦。”
这么想来,至今为止自己的身边谁都没有,只觉得周围都是敌人,但在这最后的最后,为梢着想、站在她身边的人终于出现了,感觉自己这样的人生绝不坏。虽然最初的目的没有达成,但这样也很满足了。
已经,不想再做多余的事情,让自己受伤了。
之后只要抱着这刚刚入手的温暖的感情,去了断一切。
“嘛,这就算是一点小小的回忆吧。”
像是掩饰自己的害羞一般,梢这么自言自语道,离开了他的身边。
小猫,逃走了哦。
“再见。”
对着他的背影轻轻地挥了挥手,梢不发出声响地就这么走出了房间。
吱呀地一声,梢背着手轻轻地关上了门,但这已经是极限了,她把身体靠在了门上。背后是坚硬的玻璃让人感觉格外地冰冷厚重。
而与背后的玻璃相对的,梢的呼吸像是燃烧一般地灼热。她一边模模糊糊地望着天花板上有点闪烁的灯光,一边打出了电话。
“你不是我的‘天敌’吗”
他一定会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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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
我用呆然的声音问道。啊啊,面前这位夹杂着白发的大叔一脸不爽地点了点头。
靠着从J怀里抢来的笔记来到了这里,一栋旧公寓的二楼。
不知道是不是当当当地跑上楼梯,还是对着要找的那间房间的门咚咚咚一阵猛敲然后叮咚叮咚门铃按个不停,没过多久旁边房间就冒出一声“吵死了!”的怒吼,一个大叔露出脸来。
“那,那么,这个叫平泽惠美的人现在在住院?”
我不禁连敬语都忘记用就这么问道。那位大叔皱紧眉头,
“所以说了,我刚才不就这么告诉你的么。不过还真是,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啊,一下子两个人都来找这间屋子。什么啊你,和刚才来的那个女孩认识吗?”
刚才来的女孩。那指的是谁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你说的难道是一个头上戴着耳机的女孩?”
“啊啊,说是平泽小姐的女儿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为什么一直放她一个人不管啊,大叔这么嘟囔道。
“她身后有没有一个男生?戴着眼睛很认真的家伙。”
“男的?不,没有啊。”
刻人没跟她一起?是分头行动了吗。
“那个,知道平泽小姐在哪家医院么?”
“姑且是知道 等着,给你写张纸条。真是的”
大叔一边抱怨着一边回到屋里。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柚岛去平泽小姐上班的地方探访了,本以为会是她发来的“你要是太勉强自己的话给你套上项圈也会拴住你啊”之类的短信,结果却是来电,而且还是完全没见过的号码。是谁呢,这么想着接了电话,
‘啊 哥哥’
一开始,我没有听出这是谁的声音。
‘白天受你照顾了’
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声音。要不是一开始称我为哥哥,我可能都不会听出来是梢。她的声音十分虚弱,那份活泼开朗的语调已经不见踪影。
“你!”
‘你没事真是比什么都好 那些黑衣人 你打倒了呢。不愧是 刻人君的哥哥’
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了这样干枯的笑声,我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安。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号码”
‘刻人君,虽然不带手机,但小本子上把亲戚朋友的电话都记得好好的哦 你不知道吗?’
真不知道。梢用稍微有点得意的声音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