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是在抱怨,太不像样子了。看吧,面前的他已经是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表情了吧?
对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一阵令人不适的沉默流过两人之间。自己把气氛弄糟了呢,梢这么反省着。
就像平时那样,随便抛出点话题、随便把气氛炒热就行了,但现在梢一点这么做的想法都没有。相对的,梢的嘴里漏出了这样的字句。
“用名字喊我。”
“哎?”
“我讨厌自己的姓。喊我梢。”
“但是”
“行了啦。”
强硬地说道,他似乎从中感到了梢想要传递的意思,
“知道了。那么,梢。”
用自然的声音这么呼唤道。
虽然这是第一次被父亲以外的男人喊自己的名字,但不可思议的是一点讨厌的感觉也没有,可能是他用理所当然的样子喊了的缘故吧。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但并不坏。这个女性公敌。
稍微,涌出了一点说话的力气。
“呐”
“嗯?”
“刻人君的家 爸爸和妈妈关系好吗?”
“哎?啊,嗯,大概挺好的 不,应该说是相当好”
说到这里,他是顾虑到梢的境遇吧,脸上浮现出“坏了”,止住了话语。
什么嘛都事到如今了。梢一半呆掉,另一半则感觉有点奇怪,于是微笑着耸了耸肩。
“我明白哦。感觉刻人君是被大家爱着长大的呢。”
否则的话怎么会变成这么个天真的烂好人啊——
“我就没有被爱着了。”
“哎”
“因为,我这种人只是——”
就在这么说的瞬间,突然一阵激烈的眩晕向梢袭来。
(哎)
视野激烈地摇晃着。虽然没有晕倒,但身体往前倾斜过去。他慌张地说,
“怎,怎么了?”
“抱歉,我有点”
只是说这么几个字就已经是梢能做的全部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背对着他担心的视线向盥洗室走去。
用没力气的手打开门进入其中,梢把身体靠在墙壁上。
好像是发烧。
身体如同火烧一般,头晕晕乎乎的,像是长时间泡在热水里晕堂了一样。
(在不习惯的地方睡觉得了感冒吗)
不过,和感冒的症状似乎又不太一样,身体没有什么倦怠的感觉。嘛,大概是太累了吧,就这么说服自己,梢回到了刻人那里。
如果在里面呆了太长时间,以刻人的性格的话,肯定会操不必要的心,虽然这也不会让人感觉不好。
走出盥洗室的时候梢没有注意到,背后的镜子里一瞬间燃起了青白色的火焰。
从电车上下来,走出车站前的转盘,眼前是梢完全不熟悉的街道。
公寓,商业大厦,从人行横道之间的空间延伸出去所能看到的购物城。车站周边的光景和梢所居住的地方基本没什么差异,但似是而非的街景让梢感到的并非新鲜,而是些许的不安。
算上换乘的时间,到达的时刻是下午三点左右,比预计的晚了一些。是有学校放学了吧,穿着没见过的制服的学生小团体在梢的面前走过。
“我去问一下具体的路怎么走。你在这里等一下。”
见到梢左看右看,刻人拿起写有住址的信封,快步走向了旁边的交警。
是因为梢稍稍露出了疲倦的神情所以担心了吧。托他的福 也没有,总之感觉比乘车的时候要舒服一些了。
梢把身体靠在护栏上休息,过了十分钟左右刻人回来了。
“太好了,正巧这里有公交车过去,30分钟就能到。”
“啊,是这样啊。”
与梢生硬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的,他意气扬扬地朝着车站前的巴士站走去,这样一来到底是谁要去那个地方都不知道了。
到了巴士站,抬头看向排列着陌生地名的时刻表。
“啊,是这路车吧。正好时间也——”
就在他把视线从时刻表移向梢的瞬间,他的眼睛大大地睁开了。受到他的影响梢也回过头去,
“啊!”
快步分开往来的人群,一群黑衣男向这边跑来。
(连这种地方也能追到!)
“这边!”
刻人牵起梢的手朝着反方向跑了出去,结果反方向也有黑衣男出现,彻底被夹击了。
没想到能追到这个地步,而且还被包围了。当时推测人多的地方大白天他们不敢动手,也是彻底算错了。
不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