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什么声音都没响起。
“还是算了。明明已经决定不让梢再看到这样的场景了,最后还要来一次算是怎么样。”
“啊啊,是啊 总而言之,我会好好养育梢的,不会让她感到不自在或者悲伤。这样就行了吧?”
“”
母亲什么都没说,但从那带刺的沉默中可以明白,她勉强算是同意了。或者是,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所以放弃了吗。
“我偶尔会回来看看的。”
“啊啊。”
“也会写信回来的。”
比起之前要大声地这么说道,像是为了让低着头的梢能听清楚一样。即使这样,梢还是无法抬起脸来。
因为,无论说什么反正——
母亲迈开脚步离梢而去。
“再见了,呢。”
母亲的身影从梢的视野里消失了。途中,她曾经停下一瞬间,朝梢的方向回过头来想说什么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离开了。
“妈妈——”
梢终于抬起了脸,但从喉咙里绞出的声音无法传到母亲的耳中。
习惯了的——至今为止一直注视着的身影正在逐渐远去。
“呜”
梢咬住嘴唇,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伸出手去。
已经都明白的。无论说什么,做什么,这个“未来”是不会改变的。因为已经将这个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未来“看”了无数遍,所以知道。
梢无论做什么,最多只是让母亲困扰,让父亲露出厌烦的脸,让两人争吵的时间增加而已,无法改变这最终的结果。
“以后,我们两个人一起努力吧。”
望着慢慢变小的母亲的背影,父亲用假装亲近的语气说。
由于梢比想象中的要安静,所以擅自理解成梢在整理自己的心情了吧。一边感到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有所顾虑,梢在心中一边对自己说道,
我是,一个人。
从此以后,就只有一个人了。
‘没这回事。’
就在这时,脑海里响起了声音。
‘没关系的,梢。你的身边,有我在。’
宛如自己的声音产生的回声一般不可思议的声音,温柔地回响着。
在那以后的十年里,母亲一次也没有出现在梢的眼前。
拜此所辞,那个时候最想问的事情一直没有问出来。
妈妈,不要我了吗?
“嗯”
眼睛一睁开,就明白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和平时不同的床单的触感,昏暗的灯光,面前陌生的墙壁,比起自己房间要狭小的空间。
(这里是)
意识慢慢清醒过来,下一个瞬间,梢啪地跳了起来。她一边差点撞到低低的天花板,一边环顾四周——虽然没有大到需要环顾的空间。梢明白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胶囊旅馆?)
虽然实际见是第一次,但以前在网络上看到过,大概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地方。
(昨天 从突然被袭击的家庭餐馆逃跑,躲在一家卡拉OK,然后)
就在梢从昏昏沉沉的脑袋里挖掘记忆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枕边的一张纸条。仔细一看,上面用非常拘泥的字迹写着“九点 在大厅”。不是梢的字,这么一来,写纸条的人就只能想到一个了。
(刻人君?)
视线离开纸条,旁边的电子钟上显示出八点四十五分的字样。梢慌忙起床,从房间——也就是胶囊走了出来。上下左右都布满了同样细长的胶囊,梢在走廊上前进着。
看来这里是一座五层的spa。五楼是浴场,四楼是吃饭的地方和休息室,二三楼分别是男女专用的胶囊旅馆,然后一楼是接待用的柜台。
虽然已经没有时间了,不过总之先把头发整理一下再去大厅。梢绕道来到盥洗室一摸头发,突然发现手上沾到的香味和平时不同,不是自己一直在用的洗发精的味道。
还有,是在哪里买的吗,内衣也是新品,感觉有点不适应。看来自己是在这里洗过澡,不过梢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觉得不可思议的梢来到大厅,看到了正在和服务台说话的他,不知不觉松了口气。他一注意到梢,立刻小跑过来。
“哎 早上好。”
该说有点生硬还是有点困惑地这么问候过来。
“嗯,早上好”
“睡的好吗?”
“嗯 那个,刻人君,昨天在卡拉OK被那群怪人发现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怎么记得了”
有点不好意思地这么问道,刻人瞪圆了眼。
“不记得了?”
“嗯,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