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找你说说话 比起这个,照你说的去做了,那样真的就行了?”
‘啊啊,那样就行了。只是想用两句话随便试探一下,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程度的人而已。’
“看不出来是多了不起的一群家伙啊。那个眼神略凶的哥哥感觉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良少年,打扑克也很弱。”
‘嘛,别这么说嘛,那一家似乎很危险的样子——比起危险,可能更应该用异常来形容吧。那个男的,还有那天没有露面的他姐,一定会以某种形式和我们的未来产生关联的。’
“既然这样,我们不是自找麻烦么?反正也没多久了,就这么放着不管不就好了?也不用我们这边特地采取行动吧。”
‘反正无论采取什么行动,那种人都是一定会聚集到我们身边的。既然如此,能事先对对方有所了解岂不是最好?’
“嗯,是这么回事啊。当个被人讨厌的人也真是够呛呢。”
‘啊啊,是啊。不过,我这边有梢,很靠得住。’
“那你还不帮帮我这边的事情?”
听到这句挖苦,脑海中另一个声音似乎沉默下来。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吧,现在是非常重要的时期,不能轻举妄动。再说了,事到如今,再去做那种事情也没什么意义,结果只能是你自己受到伤害,梢。’
“不用担心,事到如今,我不会打破约定的。”
‘是啊,你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啊。我也相信梢说的话。’
“”
被如此温柔的声音一说,梢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不知不觉地感到有点害羞,又对这样的自己有点生气——就故意用有点险恶的态度讥讽道:
“但是,说来说去还是不肯帮我吧?”
‘所以说那是——’
“行了,没事,反正我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就是了。”
虽然看不到,不过似乎有种那个人叹了口气、耸了耸肩的气息。
‘你打算利用那个少年吗?’
“”
梢没法回答,但沉默本身就代表了肯定。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噗地笑了出来。
‘那时候只是为了接触一下而已,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起到作用呢。不过,他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力量。’
“别以你为基准考虑事情啊,稍微强一点就足够了,又不是要跟怪物战斗。”
‘真的是这样吗?’
对于这意有所指的语气,梢来气了。
“什么啊,这说法。”
‘刚才也说过了吧,现在这个时期,我们周围会聚集一些不逞之徒。那个少年足够应付这种事态吗?说不定,会留下点可怕的回忆哦?’
这语气好像是家长在捉弄第一次去鬼屋前的孩子,梢更加来气了。
“好烦啊,事到如今有什么好可怕的,我不是说了会按自己的想法行动么。反正你也不会帮忙,就别管我了啊。”
‘嘛那就请自便吧,偶尔不和我一起行动也好,到时候就好好体会有我在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吧,没我你根本不行的。嘛,不行的时候随时可以过来哭求我——’
声音突然消失了,是梢自己粗暴地把耳机摘了下来,这种事情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做。
一人独处的安静房间里,梢回想起刚才的对话。
‘事到如今’,‘反正’,‘没有用的’,‘只是会受伤’。
“”
梢无言地从床上下来,打开了桌子抽屉,那里有寄给明彦的一封信。信封已经拆开,里面是空的。寄信人的地方写着“平泽惠美”这个名字和她的住所。这封信是一星期前从喝醉了的明彦身上掉下来的,梢捡了过来。
为什么事到如今,在这个时机发现了这么个东西啊。
梢的内心因为这封信激烈地动摇着。
即使去问明彦信上写了什么,也只会被糊弄过去吧,而且说不定会为了不让梢逃走而监禁她。既然这样,只有靠自己来调查信的内容了。
但是,梢的心中的“那个”也说了关于这件事不会帮忙,还说反正不会有任何用,只会让梢自己受伤。不给梢看这样的未来,说不定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清的缘故。(译注:这里就清楚了,对话的另一方是驻于梢心中的某种存在,梢预知未来的能力是由于它可以让梢看到未来的景象。)
“这种事情,我明白的”
已经十年放着这个家不管的人,是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指望的。
但是,反正都这样了,既然事到如今,不如最后再赌一次——
关上放有信封的抽屉,梢来到屋外的阳台上。
微微有点冷的夜风轻拂过脸颊。外面已经暗下来了,如同繁星般闪烁的夜晚的街道在眼前铺开。与之相比,夜空却是乌云弥漫,望向天空反而有种在往下看的错觉。
真是遥远的世界啊。不过遥远的究竟是街道,还是自己呢。
从高处俯瞰遥远的街道,不知为何像是从吊在半空的鸟笼里看到的光景——梢把身子靠在了护栏上,对着自己的想法叹了口气,鸟笼什么的